种重获新生的不真实感。 八王爷开口道;“应该是平西侯唱大戏了。” 不过,接下来他们并没被带入厅堂,而是被带出了范家,锦衣亲卫押解着他们,一路出了范城。 到城外时,剑圣亲自负责押解陪同,队伍自范城向南。 到达地方时, 那里,已经有大军整肃地列阵等待了,最前方,有一座高台。 而在燕军的南方,隐约可以看见楚人的军旗,郑侯爷提兵入楚一路西下,在范城外击溃独孤牧后,又在城里耽搁了好几日。 楚人的军队,一支一支地开了过来,但楚人不敢在此时冒然进攻,而是在南边结寨; 双方的斥候,此时正在势力交错处互相牵扯,但燕人似乎没有截杀斥候立马开战的准备,楚人也没有出寨进击的把握; 双方,都保持着一种克制。 剑圣将年尧和八王爷交给了亲卫,让亲卫继续押着上了高台,高台上,立着平西侯府的双头鹰旗以及大燕的黑龙旗。 另外,平西侯爷本人一身玄甲披挂,拄着乌崖,站在上头。 剑圣看了看身边的瞎子, 道; “为何要这样?” 瞎子道:“因为好玩。” “好玩?” “是啊,我们是什么样子,您作为老邻居,还不清楚么?” 说着, 瞎子剥了个橘子,递给了剑圣一半,剑圣接了。 剩下的橘子,瞎子又分了一半,递给了苟莫离,苟莫离一口吞下。 “甜不?” “甜。”野人王在此时显得乖巧可爱。 “有马厩上的月光甜美么?” “额……” 瞎子自己笑了笑,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酒壶,递给了站在前面的阿铭。 阿铭吸了吸气,摇摇头。 品质很一般的米酒。 瞎子道:“我亲自酿的。” 阿铭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喝了一口。 瞎子道;“好酒,还是得陈酿,滋味,才更隽永,是吧?” 阿铭点了点头。 瞎子双手放于身前,道: “其实,这不好,会有很坏的影响。” “呵呵。” 瞎子又道: “但就像是很多川菜重油重辣,其实对身子,尤其是对那朵花,格外不好,但喜欢它的人,却又格外得多,知道为什么么?” 没等阿铭回答, 瞎子就直接说出了答案: “因为爽啊。” … 高台上; 年大将军的身边站着的是八王爷,而八王爷的身边,站着的是年大将军。 两侧军鼓,在此时被军中力士敲响,鼓声隆隆,带着极为强劲的韵律。 而后, 自中军传令司马以下,下辖各路传令兵以及临时凑起来的嗓门大的军士进入各个军阵之中待命。 郑侯爷做不到一开口就“振聋发聩”,但好在,可以靠人去传声,以确保自己的话,可以传递到在场的每个士卒的耳中。 鼓律三复, 郑侯爷抬起手中的刀,鼓声戛然而止。 “将士们。” 下方,开始传话。 士卒们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 而南面,楚人的哨骑明显多出了不少,意味着楚军那里也被燕人的这番阵仗搞得很是迷惑,这又不像是要进攻,燕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本侯,从来不觉得自己爱兵如子,本侯的第一个孩子,现在还在公主肚子里,还没生出来呢,还真不懂得怎么叫爱孩子。” 这段话传递下去后,不少士卒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下方站着的苟莫离小声对身边的剑圣道: “每次看见主上军前训话,总有种看见当初自己的感觉。” 剑圣开口道: “他比你更会忽悠人。” 郑侯爷继续道: “打仗,就打仗吧,不打仗,你们的军功,从哪里来?你们的婆姨孩子,能吃上好的喝上好的穿上好的么? 你们现在一家老小的日子,能保得住么? 咱们, 都是丘八, 都是厮杀汉, 过着的都是,将脑袋系腰上拿命搏富贵的事儿。 谁战死了都不稀奇, 包括本侯在内; 本来, 也没什么的,但,咱们这位楚国的大将军年尧,他打进来就打进来了吧,打仗,吃点儿小亏,也不算啥; 没思虑周全,被人钻了孔子,折损了兵马,也很正常。 但年大将军,却将本侯麾下的军寨的守备将和他的副将们,削成了人棍,泡进了酒坛里。 这事儿, 你们能忍么!” 短暂的延迟之后, 是一片又一片“不能忍”的高呼, 而且很快就汇聚成整齐的呐喊: “不能忍!不能忍!不能忍!” 这时,八王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惊恐了,事情,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年尧,则是沉默以对,神情肃穆。 郑侯爷再度举起刀, 随即, 呐喊停止。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所以, 本侯带着你们, 就这样杀进来了! 我们, 可以战死, 但绝不能被糟蹋, 谁敢糟蹋咱, 咱就绝不会懂得什么叫忍气吞声什么叫顾全大局的道理。 这是本侯的脾气,一直以来的脾气,也应该是你们的脾气,因为,你们是本侯的兵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