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子大声道。 裘俊篙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有何冤屈?为何要敲响天鼓?” “天大的冤屈在身,不得不敲。”男子仰着头,“草民陈果,金陵道秋鄠县人氏,这位本是草民的贱内,陈田氏!” 齐王心下一松,暗想这果然是陈果夫妇,时辰倒也是赶得极好,并没有太晚,顿时抖擞精神,坐正了身子。 “这话就怪了,你说她本是你妻子,难道现在不是?”裘俊篙皱起眉头。 男子陈果朗声道:“草民一直视她为妻,可是在草民成亲当日,她却……!”顿了顿,一脸恼怒之色,却并无说下去。 女子陈田氏却已经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 “有冤就说,本官公正廉明,如果当真有冤屈,必然为你们做主,还你们一个公道。”裘俊篙正气凛然,沉声道。 陈果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草民在成亲当日,贱内就被人……被人强行玷污,其后还强行将贱内抢夺而去,家父为此事进京告状伸冤,却被人谋害在半道之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冲天之冤,只能进京来申诉!” “啪!” 惊堂木一声脆响,裘俊篙厉声道:“煌煌天日,此等罄竹难书之罪行,岂可轻纵?如果此事当真,本官一定为你们做主?陈果,你们所说的那大恶之人,又是何人?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第一三零六章 他是谁 陈果抬头望着堂上的裘俊篙,冷笑着,一字一句道:“与草民拥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巨奸,如今就在秋鄠县。此人在秋鄠县作恶多端,为祸一方,欺男霸女,更是草菅人命……而且此人裘尚书一定认识,他与大人同姓,单名一个昉字!” “裘昉?”裘俊篙终于变了颜色,失声道:“你说……你说要告裘昉?” “不错。”陈果冷笑道:“裘昉是大人的长子,大人当然不会不认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看到裘俊篙瞳孔收缩,齐王心中顿时大为快意,瞥了太子一眼,只见到太子先前平静如水的脸上,此时已经泛起波动,那眉头也已经微微皱起。 裘俊篙似乎有些措手不及,惊堂木再次响起,沉声道:“陈果,你状告裘昉与你有杀父之仇,有夺妻之恨,可有证据?” “如果有证据,大人是否会秉公办理?”陈果亦是目光咄咄。 不等裘俊篙说话,齐王终于道:“裘尚书为人光明磊落,虎父无犬子,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草民当然不敢信口开河,如果没有证据,也就不敢前来。”陈果大声道。 裘俊篙眼角微微抽搐,却还是保持镇定,肃然道:“本官掌一国刑事,办案伸冤,从来只对事不对人,你所说的裘昉,确实是本官之子,但是如果你能证明裘昉果真杀害你的父亲,夺了你的妻子,就算他是本官的儿子,本官也会亲自将他送上断头台。” 他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陈果大笑道:“好,有大人这番话,草民就敢喊冤了。草民带来了人证,也有物证,大人先要看什么?” “人证带上来!” 片刻之后,三名人证被带上大堂,两人年过半百,还有一人三十出头,等三人跪下,裘俊篙已经沉声问道:“你们都是秋鄠县人氏?” “回大人,我等都是秋鄠县人氏,是陈氏族人!” “哦?”裘俊篙肃然道:“裘昉你们可曾认识?” “回大人,裘昉是金陵道的名人,在秋鄠县有许多的田地,我们都认识。” “好。”裘俊篙依然保持着足够的镇定,“陈果申诉,裘昉杀害其父,夺其妻子,你们可以为他作证?” “回大人,我们可以作证,此事在秋鄠县有很多人知晓。”一人回道:“裘昉在陈果成亲当日,奸污其妻,更是用五百两银子强行买走陈田氏,其父上京伸冤,半道被害。” 太子面无表情,裘俊篙眉头皱得更紧,又问道:“陈果,你说裘昉杀害你父亲,夺走你妻子,可有物证?” 陈果从怀中掏出一物,“大人,这是裘昉夺妻之时,留下来的契约,他留下五百两银子,强卖贱内,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而且还有裘昉的手印,草民也被他们强行按住按下了手印,此事有许多人可以见证。而且贱内是当事人,更可以证明这一点。” 陈田氏泪眼婆娑,道:“大人,裘昉玷污草民,用五百两银子强卖民妇,抢夺回府,民妇不从,他还威胁若是不从,会将我全家老小尽数杀死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