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一幅画。 江延东从玻璃窗户里,看到有一个穿篮球服的小伙子进门了,挺阳光的小伙子,比延远还要阳光,延远的身形不算阳光,最多算得上性格开朗,手上还拿着一叠资料。 看个小伙子,还有些骄傲的内向和谦恭的态度。 想必应该是陆立青叔叔的人,来送资料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陆兆年也刚好拿着卷轴的字画下来了。 看到来人,陆兆年说了句,“越泽来了。” “是,大伯。爸让我把这些材料给您送来。”陆越泽把审计材料放下,对着陆兆年说。 余掌珠听到后面有人说话,转过头来。 她的双手在身后背着,转过身来,说话的人,目光也抬起来。 目光交汇处,都很诧异。 诧异当中,还有“好巧”的意思。 这个陆越泽就是余掌珠碰到的,给余掌珠刷卡坐公交的人,也是在哈佛碰到图书馆理员,原来她是陆立青的堂弟。 四目相对,转眼错开。 不过,这一眼带着诧异和惊喜情绪的目光,还是让江延东看到了。 因为陆越泽看余掌珠,要越过沙发,而掌珠在转着身子看来人的情形,江延东已经从玻璃里看到了。 陆家客厅的这副大玻璃,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形,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江延东知道,余掌珠在看陆越泽。 陆兆年把他的字画打开,说到,“来,看看上面的字儿是什么。” 余掌珠从墙那边走过来。 江延东自始至终坐在沙发上,他没起身。 所以,另外四个人分别是这样的:陆兆年面对三个人站,他手里提着字画。 “你们看,前面几个字好认,是‘君子所履,小人所视’。后面这八个字是什么?”仿佛这是个世纪难题,而答案只有陆兆年知道一样,他沾沾自喜。 “眷言顾之,潸焉出涕”余掌珠说到。 这句话出自《诗经》。 没想到,她说这句时候,坐在最左边的陆越泽说到。 所以两个人是异口同声。 听到彼此都说出了这句,欣赏的目光对望了一下,不过这一眼,很快就错开。 两个人中间隔着陆立青。 “不错么。越泽,看起来书没白念。掌珠也很好。”陆兆年说。 “大伯,我先走了,我打着球呢,我爸让我送东西来。”说完,陆越泽就走了。 余掌珠重新坐到江延东的身边。 江延东眼睛眯了一下,“也不错么,是认识草书,还是背过的?” “也背过了,也认识草书。小时候,我爸爸的书画藏品很多,他经常教我。”余掌珠说到。 “我还找了一个文化人。”江延东的口气不咸不淡。 余掌珠知道他在计较什么。 眼睛的余光告诉她,陆越泽已经出门了。 江延东说,“材料我先拿走了。告辞。” 说完,便拉着余掌珠的手走开了。 他碰触余掌珠的指尖,有一种阴骛的凉。 余掌珠担惊受怕。 她一直以来都怕他,他该知道。 路上,江延东没说话,余掌珠一直看着窗外。 “去哪?”江延东问。 “你呢?” “我要先去一趟公司,然后回家。” “那你直接把我送回家。”余掌珠说到。 江延东没说话,车子向着余掌珠家里开去。 到了家门口,放下余掌珠,他便挑头走了。 纵然今天的事情让余掌珠心潮起伏,可总算过去了。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起伏的,更没什么心虚的地方。 就是代玮的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感”这个阳光明媚的词,刚刚说出来,今日便遇到了陆越泽,余掌珠害怕江延东会多想。 如果他多想—— 那日陆越泽还没有出现在余掌珠面前的时候,还没有人符合“阳光明媚的少年感”,江延东便那样对她了。 余掌珠下午在家里小睡了会儿,下午四点的时候,接到江延东的电话,让她去他家一趟。 “去你家,干嘛呢?”余掌珠问。 “有事儿,来了便知道了。”江延东说了一句。 余掌珠今日本来就理不直气不壮,加上前番对江延东的芥蒂,什么都没说,便开车去了他的别墅。 到他家客厅的时候,余掌珠便闻到好大好大一酒味儿,应该是喝的上好的白酒。 江延东坐在沙发上抽烟。 “你喝酒了?”余掌珠问。 “中午有个应酬。” 江延东吐了一口烟雾,把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一件黑色的衣服需扔给了余掌珠。 “撕裂了,补补。” 余掌珠本能地接了过来,看到他的腋下果然划破了一道。 可她没做过针线活,也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