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他起身用埋怨的眼光扫了向阳一眼:“可惜!” 向阳不解气的又补了一脚:“哼,你死得倒是干净,以为这样我们就不知你的底线,想得倒美。” 他气出完了,望着这一张陌生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很快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情,转过身子为自己辩护着:“琪公子,我可信你的话,你说他是石英,我就认定他是石英,所以我下手也没有留情,对付这样的人我比你有经验,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不会轻易就范,不能跟他们婆婆妈妈讲一些仁义道德的大道理,必须一下子就从气势上压住他。如果给他喘息的机会,就会失去最好的先机,让他的目的得逞。” “你呀!话是没有说错,可是你未免也下手太快了一点,难道你没有察觉出对方的意图,他巴不得你下手重一点,弄死他。” “这怎么可能?” “见逃不脱,他就想到了死,最快最好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服毒自尽,你补上一脚,使他痛苦不堪,情绪激动起来就会加速血液循环,死得更快了。” 狩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遗憾的摊开双手:“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这样他死了,岂不便宜了他,现在线索又断了!” “琪公子,有什么不对?”向阳熟悉的狩琪的秉性,他一向是云淡风轻,动作优雅,对待一些不相关的人和事漫不经心,面对这一位上了年龄的掌柜,竟然对他如此上心,一口咬定他就是石英,狩琪性子变了,感染了他的情绪,他也有一些心急了,想急于解开真相。 狩琪俯下身子,揭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年轻的脸露出来了,额上的刀疤很丑陋,把他的脸拉得变形了。 “呀,真是那一个小子。”向阳历来相信狩琪,从他口里得知他就是石英,他强迫自己在心里认定这是事实。 面对两张决然不同的脸,他有时又产生了动摇,对自己的判断表示怀疑,随着面具的缓缓揭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一震,眼睛死死盯着额上的刀疤。 突然,脑子里闪过了,几年前,他在京城,看见了城楼上到处贴着追捕这个小子的画像,这一张脸普普通通的,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额上的刀疤。 掌柜脸上的刀疤与画像上的刀疤不谋而合,向阳脑子在笨拙,也认出了掌柜就是石英,他这才明白了,捕快找了他几年,为何找不到他的原因。 原来,他犯了命案以后,知道额上的刀疤会成为致命一击。会被人认出来,他难道法网,会受到惩罚的,于是,他就想出了妙计,用人皮面具遮掩住刀疤,人皮面具成了他的护身符,使他逍遥法外,逃避制裁。 人算不如天算。 真是苍天有眼, 琪公子是正义的化身来到这里收拾了这个恶鬼,替死去的冤魂报仇雪恨了。 向阳看着死不瞑目的散大的瞳孔,猜测他致死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被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狠狠的骂道:“恶有恶报。” “快一点说清楚。你是如何发现他的身份的?” 狩琪脑子里极力回想起同掌柜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他发现掌柜的看他的目光像猎人寻找到了猎物,眼里闪过算计。 狩琪不紧不慢温和的说道:“我进入客栈的时候,他上前迎过来向我们示好时,我就发现此人手背上的皮肤比较细腻,同他年龄不相称,此人说话语速较快,眼里闪烁其词,显得十分机警,而面目表情僵硬,我就猜出此人有问题。” “石英除了额上的刀疤以外,身上还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是石捕快告诉我的。”狩琪伏下身子,掀开他的袍袖,手腕上的一块刺青赫然在目。 “这块刺青就是他的秘密?”向阳有一些不信的追问,试想有这样的刺青也不止他一个。刚说完,向阳就有一些后悔,琪公子不就是凭着这一块刺青才出口试探,使他露出马脚。 狩琪眼神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心急的向阳,揭开了谜底:“刚才他推门进来时,不经意间他手腕上的刺青露出了一半,我就联想到石捕快给我描述的石英的特征。” 算计的眼神和手腕的刺青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就在暗中留意着掌柜的一举一动,天黑时分,大家都在偏厅里热热闹闹的喝酒,唯独他没有离开紫薇的房间。 他把紫薇安顿好了以后,站在窗户上看着热闹的偏厅,心里产生了一丝欣慰。 突然,一条人影从后院一闪而过,他觉得这一个身影很眼熟,急忙尾随着黑影,看见他进入掌柜的房间,才发现此人是掌柜。 他跃上一棵大树上,身子隐在树丛里,扒开树枝从缝隙里,居高临下注视着窗棂上的人影。 等了约莫半刻钟,小二端来一盘清水送进来,出门时随手把门带上,就走了。他从树上跃下来,把窗纸捅破,从小洞里望去。 房间只剩下他一人,此时掌柜的已经脱下了黑衣,换上了干净的黑袍,走到门前落下闩。 他来到铜盆前,把清水当成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双手泡如水里,捧起水把脸打湿,双手在脸上摸索了一会儿,转过身狩琪眼睛睁大了。 掌柜的变脸了,刚才布满皱纹的圆圆脸摇身一变成为一张年轻的脸,额上的刀疤率先撞人他的眼帘,他认出了掌柜的真面目,他就是几年前在京城犯了命案的石英,原来他改头换面躲在这里,过起了逍遥的日子。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