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咋知道我的别号叫李人渣。” 明明穿着破烂,满嘴胡子拉碴,长发好像爆炸刺猬般,看上去比叫花子都不如的李南方,阔步走在岭南省城大街上时,绝然无视那些或厌恶,或好奇的眼光,只是到背着双手,下巴四十五度角的朝天,特傲然、欠揍的样子。 他知道,人家厌恶的是他。 好奇,则是因为惊讶小黄花般的三浦轻盈,怎么会挽着这厮胳膊,亦步亦趋,满脸恬静的笑。 要不是轻盈笑得特甜,人们肯定会以为,她是被这厮拐来的。 三浦轻盈忽闪了下双眸,好奇的问:“你以前叫李人渣?” “是啊,李人渣是我的别号——” 说到这儿时,李人渣的脚步停顿了下,双眼中有痛苦的神色,一闪即逝。 这一抹痛苦,虽说闪的极快,却被轻盈敏锐捕捉到,低声问:“她在世时,总是叫你这个别号吧?” 那个她,就是李南方明知道她已经死了,还要寻找的女人。 李南方笑了下,继续迈步前行,看似随口回答:“这个能彰显我卓而不凡的别号,就是她赐予我的。” “她肯定很幸福——” “是啊。” 李南方打断她的话,特不要脸的说:“只要是对我以身相许的妞儿,都会知道啥才是真正的幸福。” “切。那好啊,我问你,幸福是什么?” “你说呢?免得我说出来,你就会以为我占你便宜。” “幸福,就是我终于找到可以吃顿饱餐的办法了。” 三浦轻盈松开他的胳膊,快步走向了一个商场门口。 他们已经上岸几天。 即将靠岸时,那艘载着他们横渡大海的二手渔船,终于寿终正寝。 这要是换成别人,距离海岸还有几海里,即便精通水性,要想游过去,也会相当的难。 但对李南方来说不算啥。 他可以让轻盈好像骑马那样,骑在他背上,搂住他脖子,挥舞强壮的四肢,没多久就顺利上岸。 遗憾的是,俩人的全部家当,包括轻盈的手机、钱包等,都随着那艘撞到暗礁后散架的渔船,沉下了海底。 穷光蛋的感觉,真心糟糕。 尤其李南方上岸后,压根没任何的犹豫,就带着她向这边走。 轻盈问他,要去哪儿。 为什么,不往别的方向走。 李南方告诉她——他越是向这边走,心神就越安定。 仿佛有个人,在这个方向的某处,在等待他。 既然他这样说,轻盈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把母亲对父亲失望和人私奔前,留给她的那个手镯卖掉,算是俩人的盘缠。 她以为,数千元,也够俩人花销一阵了。 毕竟轻盈这些年苦日子过惯了,李南方哪怕三天不吃饭,都不带说饿的。 事实证明,轻盈错了。 随着他重现人渣风采——一把抢过钱,特大爷的样子,拽着轻盈的胳膊,阔步走进了当地一所大酒店,把菜谱摔得砰砰响,桀骜的说啥:“妞儿,想吃啥随便点,别给大爷我省钱。” 那是轻盈的钱好吧? 好吧。 看在这是个人渣的份上,很清楚和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轻盈,只好忍气吞声,拿起菜谱—— 她还没看清菜谱啥模样呢,李人渣张嘴就说出了一连串的菜名:“红烧蹄膀,九转大肠,蒜烧羊蹄,小肥牛——” 轻盈知道,华夏菜世界有名,特好吃。 在踏上岸的那一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吃一顿正宗的华夏菜。 可是——李人渣这是在背菜谱么? 他不是说,让轻盈想吃啥,就点啥吗? 那是轻盈的钱,他一顿狂点,就花了一半,又定了两间豪华客房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