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心里千头万绪,但她心思缜密,这种情况下也十分镇定,急忙屈膝跪下,面色惶惶然道,“婢妾冤枉,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萧氏不等她说完已经出声打断,很不能现在就将这个贱人抽筋扒皮,“彩鹊是你的丫头,你的意思是红姨娘冤枉了你?” “夫人,我没有!”红姨娘急忙道,眼泪再度涌出来。 的确,相对而言,红姨娘的说辞更容易叫人取信。 而最重要的事,她的这份供词就是萧氏真正想要的。 其实打从当时对萧氏下手的时候白姨娘就知道事情或许会有暴露的一天,是以她赶紧的调整了情绪,焦急的扭头对彩鹊喝问道,“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彩鹊更是惶惶不安,“奴婢只是送了醒酒汤过去,其他的——也不知道。” 之前彩鹊在白姨娘房里一直等到白姨娘出门回来才去了外间的榻上铺床睡了,半夜易永群回来,因为喝多了,闹出的动静不小,她就被惊醒了,然后里屋的白姨娘也醒了,两个人都睡的迷糊,彩鹊只听白姨娘迷迷糊糊的吩咐她去煮一碗醒酒汤给易永群送去,这便依言去了。 诚然那时候屋子里就只有主仆两个,彩鹊并不曾多想,这会儿事到临头仔细回忆起来,当时她自己睡的迷迷糊糊,那个声音—— 极有可能不是白姨娘的! 思及此处,彩鹊顿时惊起一身的冷汗,伏在地上,不敢做声。 萧氏冷笑,转而对红姨娘道,“彩鹊用来盛醒酒汤的碗呢?” “当时因为天色已晚,服侍侯爷服下醒酒汤,婢妾就随手把那碗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红姨娘小声道。 “去看看那碗还在不在!”萧氏眉毛一挑,对春竹使了个眼色。 “是,夫人!”春竹屈膝一福,就带了两个小丫头一并去了。 白姨娘和彩鹊都是心里有数,自己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心里虽然不安,也只能暂且压抑情绪等着找破绽翻盘。 春竹去了不多时就匆匆折返。 彩鹊忍不住回头,果然就见她手里捧着个青瓷的小碗快步走了进来—— 赫然与她之前送醒酒汤给易永群的那个碗一模一样。 彩鹊心头一凉,即便是跪着两腿也有些发软。 “红姨娘的床头的确放着个汤碗,却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春竹道,毕恭毕敬的把那小碗呈送到萧氏和易明峰面前。 易明峰的目光淡淡扫过,这才开口对红姨娘道,“是吗?” 到了这个份上,他势必是要站出来主持大局了。 红姨娘偷偷的瞟了眼,低声的回,“是!” 易明峰接了那碗,以指尖沾了一点里面残存的汤水凑近鼻尖下头嗅了嗅,然后就把那碗往桌上一搁,冷着脸对候在门外的随从吩咐道,“拿我的帖子,进宫去等着,看太后那里如果没事了,就把林太医请到咱们府上来。”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