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胡槊这个大弟子都小心翼翼地哄着供着她,对于胡槊的这个说辞是信的。杨雪岭要是没点大小姐脾气那才是有鬼了,都不看看她亲妈是什么脾气,又护短把孩子宠成什么样了。 众人也各施手段,通常风水、地理等各方面手段探测研究这地方。 之前拿折扇的那个风水大师叫郭真,学的是祖传的风水手艺,最擅长看墓穴风水。他进过驭兽门的村子,也进过通道,从通道的修建式样、里面的机关、布置等各方面推断,“驭兽门很可能是个守墓村,这村子的地下很可能是个陪葬坑。” 古时的王侯将相修建大墓,有些并不是只有一个墓穴,而是在墓穴旁边还有陪葬。最众所周知的,西安秦皇陵的兵马俑,那就不在秦皇陵里面。 他们又再根据蛄子岭的植被生长情况、土壤情况等各方面进行探查,又以罗盘测算,进行初步探查推算。各门各派的手段不一样,算出来的结果也是不同的。 有算到这里有墓的,有算到这里地势险恶不可能在这里建墓的,又有说从驭兽门不是正派行事,很可能是剑走偏风搞邪祟之事,把墓修在这样的地方才符合驭兽门作风的。各有本事,都觉得自己那一套是对的,谁都说服不了谁,吵了半天没个结论。 懂风水的,拳脚上通常都不太擅长,又不像杨雪岭那样有个厉害到都不算是人的徒弟,不敢自己带着几个同样不擅拳脚的子侄徒弟捧着个罗盘就上山去送死,只能致力于说服旁人听自己的。 那些对于风水一道差点的,拳脚本事厉害的,便在一旁休息,等着这些拿主意的先吵出个结果来吧。 聂然打了一会儿坐,精神了,嫌打坐枯燥无聊,又睡不着,还得等师父醒,于是偷摸地溜过去,找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蹲着,从包里摸出小零食边吃边听他们吵架。 热闹!这些什么大师、高人吵起架来,也不比村里下棋的闲汉吵架文雅到哪里去。最多就是多点她听不懂的专业词汇,马走日、象走田什么的,她也听不懂啊。她也听不懂啊。 傍晚,杨雪岭睡醒。 她坐起身,看到林子都暗了下来,这远处隐约有灯火亮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聂然已经没见了踪影,但百万还满脸乖巧地趴在身旁,显然聂然应该就在附近没走远。 杨雪岭用膝盖都能猜到聂然干嘛去了。 她收拾好行李,绕过旁边的灌木丛,就见到林子已经被清出一大片空地。 进山的门派多,人也多,他们停下来休息,拿随身带的刀把歇脚下处的灌木砍了,草丛清了,再加上来来回回一走,开辟出了一大块休息地,比节假日的旅游景点还要热闹。 洞天观来的人是最多的,一大群人聚在那,格外显眼。 杨雪岭走过去跟他们打过招呼,问:“聂然呢?” 大家都说没见着。 突然,从高树飞过来什么东西落在了杨雪岭的头上。她伸手拿下来,是一颗瓜子。她顺着瓜子飞来的方向抬起头望去,聂然正蹲在前面的一棵大树上,左手拿着装瓜子的袋子,手腕上还挂着个装瓜子壳的塑料袋,里面已经装了很多瓜子壳了。 树下,聚着一大堆人,自家老爹和胡槊他们都在。 杨雪岭慢悠悠地溜达过去,便听到他们在争吵,她听了两句,发现都是在风水阵法之道上颇有造诣的前辈高人们在那里针对蛄子岭的情况做分析发言,大概因为吵上了火气,把平时藏着掖着不方便示人的干家本事都漏了不少出来,引经据典的时候不时蹦出几句查不到来历出处的口诀。 那些查不到出处的口诀可不是什么三无产品,而是各个流派口口相授的秘诀。如今大家都讲求广收门徒扩大发展,真正的不外传的秘诀其实也不多了。捂着不轻易外传的,大概率传着传着就失传了。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修佛法还是道术,那都是师父引进门修炼在个人,看的全是悟性和灵性,在这种大佬们争辩的场合,不必考虑他们吵的能不能听,而是听到就有赚。 杨雪岭当即爬上树,蹲到徒弟身边,师徒俩一起坐在树上嗑瓜子听他们争吵。 聂然悄声问:“师父,我们不去蛄子岭吗?” 杨雪岭说:“蛄子岭就在那里又不会跑,驭兽门的人还得让齐应承去腐尸花里挖东西,大概率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早一天晚一天去没多大区别。听会儿。”她嗑了两颗瓜子,忽然想起一事,问:“你带的水够吗?”嗑瓜子容易口渴。她可只带了两瓶水,喝完就没有了。山里的水寄生虫多,最好不要喝。 聂然说:“够呀。”她又不像师徒要装那么多的符呀、法宝呀、露营装备呀什么的。她的背包里除了一根备用的登山绳就是零食和水,还有饮料,塞得满满的。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