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散安置,收缴我们各部的铁器农具,还不允许我们入城谋差,除了给地主打杂工、当农奴之外,什么都不准我们做,没办法,我们也得反。” 这话算是说到了胡嫈的心坎上,当即就看向金玟哉:“听见了吧,你们是有责任的,本官身为朝鲜全权顾问,朝鲜闹成今天这幅样子,本官也有责任。 你们怎么可以大搞民族歧视、大搞横征暴敛这种事呢,你也算是通读历史的儒才,这官逼民反的道理不应该不懂啊。” 这话说的金玟哉差点恶心到吐血。 民族歧视?在安置契丹等异族的政策上,朝鲜难道不是跟你们大明学的吗? 横征暴敛?当年不是你们说要尊儒贬佛,抬高士林地位,重用文人门阀吗? 所有的国策都是你们明朝两代皇帝为朝鲜制定的,现在搞得天下大乱,反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们百般指责,所有脏水全泼到我们头上,忒不是个东西了吧。 “行了,推卸责任的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本官代表大明召集你们来,也不是跟你们在这里扯皮的。” 胡嫈一挥手,倒是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 “朝鲜要停战,朝鲜也必须停战,停战的条件你们都说说吧。” 第一个接话的还是陆映扬。 “我们之前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没人想打仗,也没人会打仗,我们只想要土地,要生存。” 这话说的金玟哉和乌格楞都看向陆映扬。 不会打仗? 我们都快怀疑你是大明的将军了。 而且你这要求也太空泛了,要土地,要多少才够? “你呢?” 胡嫈又看向乌格楞,后者也学着陆映扬的态度说道:“我们一样,我们要求有属于自己民族生存的环境。” “一概不能接受!” 金玟哉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拍案而起看向胡嫈:“使尊,敢问在你们大明,有没有国中之国,有没有出现百姓跑到南京,伸手问贵国皇帝要自治权,有没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道理!” 这种点名道姓的诘责让胡嫈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看来金堂官没想谈,那就不谈了,你们打吧。” 说掀桌子就掀桌子,胡嫈起身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胡嫈一离开,陆映扬就看向乌格楞:“退出原州府,不然死。” “去你娘的,原州是老子打下来的,你们敢来犯,来多少我就杀多少。” 两人针锋相对的顶牛,商讨着一座城池的归属权,全然没有顾忌金玟哉的存在。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 金玟哉气的浑身直哆嗦:“叛党乱贼,本堂势必将你们全部诛杀。” 调停不欢而散,战火重燃。 而已经带兵抵进汉城的平安全程冷眼观瞧,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明军的默许和放纵给了陆映扬指挥起义军扩大战乱区的机会,战火很快蔓延到整个江原道,乌格楞的嘴硬并没有任何意义,他的族民数量太少了。 原州很快失陷,乌格楞兵败被杀。 而就在起义军攻原州之时,朝鲜的中枢军也在加快镇压的步伐,端了起义军在尚州的老巢,在地缘上,形成了对起义军的包围圈。 失去了老巢的起义军很快陷入到无粮的处境,眼瞅着就要崩散,大明在朝鲜的商人却‘及时’出现,向陆映扬兜卖了大量的粮食和其他一些并不违禁的物资。 “大明这是在支持我国国内的乱党。” 金玟哉又一次找到了胡嫈,但却是在汉城城外的明军大营。 “胡扯!” 胡嫈喝道:“卖粮是我大明商人的合法权力,并不关心买方的身份,这怎么能叫支持叛党呢。” “粮食是怎么输送到原州的。” 金玟哉抓狂:“我军已经将叛党全数包围,唯一能出粮食的路径,只有从汉城,从你明军大营出这一条路。” “啊,本官忘了。” 胡嫈一拍额头:“平将军,咱们军营里的粮食是商号的吧” “对。” 一旁帅位上饮茶的平安头也没抬,应了一声:“朝鲜战乱,商号担心粮食被乱党劫走,暂时托放我军大营。” 有了这个回答,胡嫈就摊手:“金堂官听到了吧,保护我国商人的财产在贵国境内不受到损害,是我大明军人的职责使命,但并不代表这些物质进入军营就属于军粮,怎么买卖还是人家说了算的。” 见金玟哉还要闹,胡嫈谕左右厉喝一声。 “送客!” 两名平安的亲兵连想都没想,走上前抓起瘦弱矮小的金玟哉,直接架出了军营。 “是精明党出马的时候了。” 等到金玟哉离开,胡嫈念叨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