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锋锐,士气……高昂。 恍惚间,苟莫离似乎又找寻到了当年自己还是野人王时的感觉。 只不过,他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去细想; 无论何时,粗糙的回忆,都比仔细的较真,来得更为美好。 蓄养在范城多年的野人大军,终于尽遣主力而出,顺着齐山山脉,开始向南奔袭。 宛若一把早就预备多时的尖刀,顺着楚人的肋骨,切了下去! 一路上,前些年布置安插渗透的效果,开始逐一显现,坞堡开始成片的投降,一些军寨,甚至主动开了寨门选择了归附。 苟莫离这一路上,充分发挥了骑兵的机动能力,为的,就是早早地去楚人大动脉上,给他来一刀。 和苟莫离的“鲜衣怒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在距离苟莫离先锋军南方两百里位置的古越城上, 一身甲胄的谢渚阳,正稳稳地坐在那里。 “家主,范城的燕军,动了!” 谢渚阳点点头,站起身,面向北方,沉声道: “传令下去,口袋,可以布置了。” “遵命!” 谢渚阳伸手,轻拍城垛子。 这座古越城的后方,也就是南方,河道密集,前几年楚国朝廷特意做了疏通。 当初年大将军征乾时,也是从这里率军过去的。 可现如今的这里, 则是乾国和楚国两国之间,最大的互通渠道。 当燕人的皇帝和燕人的那位王爷,向整个诸夏发布一统的宣言后,乾国的货船,就已经开始出现在了这片河道之中。 如今的乾楚两国都很清楚,彼此之间,已经没有再争斗的资本了,而是真正唇亡齿寒的关系,若是楚国没能支撑得住,那下一个,就将是乾国。 古越城,则是这片区域以北的,最大也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丢失了这里,那么燕人将袭扰这片区域,阻断两国之间的输血共通。 “年尧当初,就是看到了这一步,所以才会不惜以身涉险,也要将那根钉子拔掉的吧。” 谢渚阳抬头,看了看夕阳,笑了笑: “既然拔不出来,那就等钉子自己蹦出来,也是一样的。” 谢渚阳眺望着前方这壮丽山河, 不禁感慨道; “可惜了这锦绣江山如画,可恨那燕人猖獗放肆; 否则, 爹不惜一切,也会给你争个皇位来坐坐!” “现在,也不晚呐。” 一道女子的声音,出现在谢渚阳身侧,谢渚阳却没有丝毫惊愕,似乎早就知晓这女子的存在。 女子身着蓝绸,赤着双足,给人以出尘飘渺之感; “谢家主,给您的解药,您吃了么?”女子问道。 谢渚阳摇摇头,道:“绝嗣药罢了,你以为我儿子给我喂这药,我浑然不知?” “那您可真是爱煞了您那儿子。” “你没养过孩子,你不懂,儿子这种东西,生一窝,也抵不上一个贴心如意的。” “呵呵呵。”女子笑了起来,“还是谢家主看得透彻。”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 “您说。” “如今,整个诸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大势在燕。 你宗已隐世百年不出,如今既然出关,为何不去那燕国,做那锦上添花之事,非要到我大楚来,做这雪中送炭的买卖? 且陛下那边,我欲帮你引荐,你却还不乐意? 难不成,宗主这是看上我这副老身子板儿了?亦或者,是看上我那儿子了? 宗主大可随意挑,我父子俩,感情好。” “哈哈哈哈哈………” 女子再度大笑, 笑着笑着,开始擦起了眼角的笑泪, 随即, 目光一凝, 单掌一拍这面前城垛,直接拍出一道凹陷下去的掌印,连这周围的砖瓦,都整体为之一震! “百年前,家师命全宗闭关不出世,积攒个百年意气,等那乾坤再定之际,出关后,再顺势而为,换那三百年风流。 说是闭关,门是关着的,但窗,总得偶尔打开透个气。 这瞅着瞅着, 发现, 再不出关不行啦, 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这天下, 竟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