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宥娘简直就是没话可说了。 孟世子当然不是只凭着这一点,“我觉得陛下给四皇子请的老师与其他皇子不同。” “不同于哪?”温宥娘追问道。 孟世子此时也正了神色,“四皇子的老师,温家娘子可知是谁?” 话说到这里,其实温宥娘就已经明白了。 孟世子接着道:“我年幼时在宫中玩闹,偶听得那先生一席话,觉得与太傅所言大不同。却是那先生更有道理一些。” 一个纨绔子,能从两个先生说同一件事里听出身份低的那一位有道理,就已经大不容易了。 四皇子的老师,姓钟名侩,乃是先帝时的一位二甲进士。当初中进士之时不过三十,颇有能力,且为庶族出身,因此多得先帝提拔。 然而那位进士却有个毛病,就是凡是过分较真。先帝两次将人调回京中,都因为烦了那张嘴所以又下放出京。 如今这位钟老师,可是全国各地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这样一个人给四皇子当老师。也难得让想多的人不多想。 其实温宥娘误会孟世子了,孟世子之所以觉得那先生讲得比太傅好,完全是因为那人讲得浅显易懂。而不像太傅那样讲得少,而让太子自己想得多。 做为只识大字的孟世子而言,能把道理讲得更清楚的先生,必然是要比只说大道理要学生自己去想的太傅要强。 因此倒是阴差阳错的猜中了一点当今的心思,因此有了忧虑。 温宥娘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世子这话,该去与国公爷说的。”跟她说有什么用,莫不是她就能救太子一系于水火不成。 孟世子却不说这事儿了,转而说到国公府,“孟家有一支密探。”他说有用,他还能跟温宥娘说,还不是府里没人当真。 听得密探两字的温宥娘又不得不把视线重新放在孟世子身上,“然后呢?” “可为温家娘子所用。”孟世子道。 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温宥娘听了也没半点高兴,“恐怕那密探,还要我自己亲自去拿了。” 倒也解释了孟世子就一纨绔为何就知道那么多事情,不过那密探要真在他手上,也不至于要来娶她了。 温宥娘可没自大到觉得自己的容貌美到能花了见惯美色的孟世子的眼那程度,孟世子娶她,那么必然是她有用。 孟世子越听越觉得温宥娘聪明,温宥娘越聪明,对他就越有好处,便狠下心下了饵,“我父亲当年留下那支密探的一半。” 温宥娘听得好笑起来,“一半?若有一半,世子上回在江南城就不会是那般下场了。恐那一半,能动用者不过一二吧?” 孟世子被温宥娘说得脸色发红,本想拿出点东西出来撑撑场面,哪知道被温宥娘一下子就看穿了,却也不想认输,道:“那只是我寻常不会用!” 温宥娘笑着点头,“嗯。” “我说的是真的!”孟世子见温宥娘不信,便重复道。 温宥娘不得不又点头,“嗯。” 孟世子没法子了,只好换个话题道:“小廖氏当年确实与仇府大房勾结,她并非山匪头子的女儿,而是一大户人家的庶女。” 温宥娘听到这,倒是有了兴趣了,“大户人家?” 孟世子见温宥娘有了兴趣,便说了起来,“乃是沧州一边的宿州人,那家也是姓廖。不过与烩州樊城廖府并没有什么瓜葛,也不过是前朝罪臣,后来隐姓埋名改姓为廖。说来,如今京中北城的逍遥伯夫人还是小廖氏的嫡姐。” 逍遥伯。温宥娘想了想,似乎京中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然而却没什么印象,也不曾见过有女眷在京中走动。 孟世子见温宥娘没闹话,便道:“就是个落魄伯府,因府邸是御赐的,倒也还住着。但少跟京中勋贵有来往。” 温宥娘就听得明白了,逍遥伯听名字就应当不是以军功封伯的。能传几代就已经是天幸,如今落魄也在其理。穷得只剩一座宅子,为了减少开支,不语京中勋贵往来应酬也并不无道理。 孟世子接着道:“其实逍遥伯府甚少出现在京中,还有一个缘由。” 温宥娘得知逍遥伯夫人竟然是小廖氏的姐姐,就已经明白了,“被小廖氏打压?” 孟世子道:“要说当年逍遥伯娶宿州廖氏女,自然是求娶嫡出的。”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