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也是见得多了,只将白开水往茶碗里倒,边倒边问:“几位客官可是来寻亲的?” 未等温宥娘一行回答,那少年又接着道:“亲人可是杨家村人?” 这自来熟得,温宥娘便问:“小哥也认识杨家村的人?” 少年将水倒满,笑眯眯的自夸道:“莫说杨家村,这一片地儿小的都认识!” “那杨家村的庄子是谁的,小哥也知道?”温宥娘挑眉问。 少年不过年十二,看上去虽未读过书,却也真聪慧,回道:“这得看客官问的是哪一个庄子了?杨家村有两个庄子,都是京城大户人家的田地。不过一好一坏,不管好坏都归杨家村里的种。” 张家四爷在一边听到这话,就道:“那好的是谁的?坏是又是谁的?” 少年对着张家四爷眨眼,“这个就不归小的知道了!小的也只认识杨家村的人,可不认识庄子的主子,人家住在京城里,天高皇帝远着嘞!” 张谨正当再问,在一边给家丁们倒水的中年就回头骂道:“作死的小猴皮,再混懒小心劳资剥了你的皮!” 少年被这一声骂吓得一缩脖子,提着铁皮水壶,朝着温宥娘这一桌挤挤眼,转身又一扭一扭的走到中年身边,帮着给张府家丁们添水。 两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倒水起来十分默契,好一副父子斟茶图。 温宥娘回过头,跟自家四舅舅对看了一眼,才开始端起茶杯喝水。 这样看来,仇氏与小廖氏当年为了置换张氏的良田,倒也算是用心良苦,竟然将两个庄子,给一个村子里的人租赁。 这样一来,算是将整个村里的人给拢住了,置换庄子的事情,必然半分不漏,便是温宥娘有幸出嫁后发现问题,村子里的人为了自身的利益,恐怕也不会出来承认。 事实上,要不是温宥娘多想了一些,张氏的那几个庄子,恐怕被仇氏和小廖氏置换了一辈子都不会知晓。 喝完茶,又在各自的水囊中装满了水。温宥娘一行又回到马车中,继续朝着左边的那条道上去。 剩下的路程便要颠簸一些,虽有将路挖开,然而并未怎么填平,马车走时也时而偏来偏去,好在并没有偏到危险的程度。 外面的家丁也低声说着路不如之前好走,然而因没有下雨,道路不算泥泞,就已经算是幸事了。 半个时辰一晃一晃的过去,晃得温宥娘差点睡着。 等回过神,彻底清醒时,马车已经到了庄子之外。 有租用庄子干活的佃农瞧见几辆马车停在庄子外,便在一边停下来看热闹。 张家四爷身边的小厮便上前问道:“请问,这可是杨家村?” 那农夫听了就问:“你们找谁呐?” 小厮转而问道:“这就是温府的庄子罢?” “是。”农夫点了点头说。 小厮闻言就高兴了,忙道:“咱们找杨家村的村长,不知道住在何处?” 农夫转过身,伸出手朝着村庄的方向指了指,道:“喏,就那一家。上面有瓦的那一户,有七间房的!” 等问到了路,小厮赏了几枚铜钱给农夫,几人的马车便朝着村庄而去。 杨家村比京郊的村落要穷得多,京郊的村落大多住的是瓦房,墙体不是木质便是泥墙。 而杨家村,最好的便是泥墙,差一些的就只有用稻草堆成了。 温宥娘下了马车,就见者村子里没跟着家中人干活的幼童们悄悄在不远处聚集在了一起,直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把马车里的松子糖拿出来给他们分一分。”温宥娘回头对冬梅道。 冬梅知意,转身上了马车,下车时手里就多出了一个用几丝棕绳捆着的纸包出来。 “待会儿你问问话,村子最近有没有外人来过。”温宥娘道。 冬梅点头,走到一边木桩子上往下一坐,就打开了手里的纸包,纸包里的香味儿顿时传了出来。 这时本在屋中的杨家村村长也杵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