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未语。 “我去煎止痛药给你,好吗?”涟漪问。 “恩。”玉容答。 找到理由的苏涟漪立刻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去了厨房,抓了药装模作样的煎了起来,其实内心却起伏无比。不仅是因当着狐狸一般的玉容面扯谎的心理压力,更是因自己第一次为了目的降低了底线。 苏涟漪再一次回到玉容房内时,已经是一盏茶的时间了。 止痛药药量小,于是煎药时间也不会太长。 玉容闭目养神,却未睡去,面上依旧略显苍白——肋骨骨折,是最痛的病症之一。 一只手执汤碗,一只手用汤匙轻轻搅拌,待药温之后,得到玉容的允许,苏涟漪将软垫子折完轻轻塞于玉容脑后,半跪在其窗前,为其喂药。 药是苦的,苏涟漪是吃西药长大的人,来到鸾国后吃了不少中药,但即便次数再多,每一次服用时,都要做很久的心理斗争。即便是土生土长的鸾国人,服用汤药也都需要蜜饯等甜点,忍耐力再强,引下汤药也都得皱皱眉。 但玉容却不是,清瘦白皙的男子薄唇微张,将苏涟漪用汤匙盛来的汤药一一喝下,全程面部无二表情,即便苏涟漪与之距离如此近,都未发现他面部肌肉有丝毫抽动。 在现代,骨折病人非但需要服用镇痛药物、打镇痛针甚至用上镇痛泵方能缓解疼痛,但玉容全程不肯服药,可见其忍耐力。 涟漪内心最怕的便是这样的人——对自己都如此残忍,何况对他人!? “好了,止痛药服完了,玉护卫稍稍休息下吧,我也得去为圣女大人伤口换药了。”这才是苏涟漪的目的,为何让玉容服药,是药物里含着催眠成分,否则她怕自己被玉容套出马脚。 玉容睡了,涟漪出了其房间。 与门口周立打了招呼,涟漪便向安莲的营帐而去。 方向依旧是哪个方向,但苏涟漪的目的却不是找安莲,而是想找云飞峋商量、忏悔、外加表忠贞。云飞峋作为安莲的随身侍卫长,在白天人多之时,必要好样子,在安莲帐外守着。 事态发展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中,玉容对她的上心程度也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未来多少还会有这种暧昧之处,她怕飞峋伤心。 婚姻不比爱情,求的是一个稳定、相守,而非激情、猜忌,生活也非小说,玩不起琼瑶那套误会、解释,再误会、再解释的循环,若事先彼此理解,随后矛盾便会大大减少。 苏涟漪就是这么个不会浪漫、没有情趣的女人,从来不肯和爱人耍心机、玩深沉,踏踏实实过日子,有什么说什么,问题摆在明面大家一起解决。 让苏涟漪没想到的是,云飞峋是见到了,但还没找到机会和他单独相处,便被李嬷嬷守在门口的李嬷嬷叫了进去。 “小涟你来得正好,圣女大人正要去找你呢。”李嬷嬷看见涟漪来,笑着迎了过来。 涟漪也笑得亲切,“那还真是巧了,我正要为圣女大人检查下伤口。” 在营帐左右装模作样巡视的云飞峋见到苏涟漪,又冷漠的转过眼去,任是谁,都无法联想到平日毫无交集的两人,其实大有关系。 在进入大门瞬间,李嬷嬷拉了涟漪的休息,低声道,“最近几日圣女和周海走得近,那个周海不是好东西,阴损得很,你要小心。” 涟漪点了点头,“谢谢李嬷嬷了。” 李嬷嬷赶忙道,“和我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 大厅内,安莲盘腿坐在梨木台上,看样子像是在打坐冥想。周海站在一旁守着,捏着兰花指,一副小人得志之状。 涟漪也不着急,亭亭而站于一旁,静静等待。 许久,安莲冥想结束,方才睁开眼。“小涟,刚刚我让孙嬷嬷去找你,你不在房内,去哪了?” 涟漪笑答,“去了玉护卫那里,为其检查伤情。” 周海无声地嗤笑下,白了苏涟漪一眼,而后得意洋洋地看向安莲,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安莲脸上缠着面纱,只露一双眼睛,隐约见其眉毛拧紧。“玉护卫情况如何?” 这话题,正和涟漪心意,“玉护卫恢复情况不错,但怎奈伤情太严重,明日怕是无法与车队一同启程了,还有就是……”面露为难,迟疑得不说。 “还有什么?”安莲追问。 涟漪如实道,“不知为何,今日玉护卫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