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民情、发放贷银,可听清了?”虽是向司马秋白下旨,但眼神却似有似无地看着苏涟漪。 看着苏涟漪平日里冷静淡然的面容,如今十分无可奈何,夏胤修突然觉得这早朝也生活有趣了起来,憋着笑。 “臣领旨,臣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托,定会尽全力协助涟漪郡主。”心中想的却是,这一路上能学多少艺? 旁人不知,刚刚苏涟漪向皇上请旨说要去东邬城时,司马秋白愁得都要哭了。从太后娘娘的夜宴上,他看到郡主的画作时便惊为天人。无奈因公事出京,当回京城时,适逢郡主与骠骑将军大婚,自是不能打扰新婚燕尔的两人。 随后,郡主又成为商部尚书,每日忙碌,他也不好冒昧打扰。近一段时间终于找到机会拜师了,郡主又说要离开京城去那遥远的东邬城,他怎能不急? 当时郡主说需要名御史同行,他就眼前一亮,真是天助我也,自己不正是御史?还是皇上极为信赖的御史! 于是,边有了刚刚的毛遂自荐的场面。 将此事处理完后,已近晌午,夏胤修也不听那么多歌功颂德的折子,直接退了朝。 群臣待皇上离开大殿,方才恭敬退出,形单影只的苏涟漪早已习惯,而一同早朝的叶轩,不远不近地跟在其身后。 “涟漪郡主请留步。” 苏涟漪生怕那一碰到画作,智商便直线下降的司马秋白追来,加紧脚步而去,但有人却将她唤住。 那声音十分年轻悦耳,不算低沉,别有一种磁性与清澈相糅之音。 涟漪一回头,略微愣了下,竟是云飞扬。云飞扬与她虽算一家人,但几乎鲜少单独交谈。 “云将军。”涟漪道,心中猜测,多半是初萤之事。 一身青紫官袍的云飞扬几步到了涟漪身侧,保持一个十分礼貌的距离,“涟漪郡主可有时间,在下有些话,想问郡主。” 涟漪暗暗叹了口气,她应该为初萤做一些什么。“商部距此不远,若将军不嫌弃,便到商部用个便饭吧。”倒不是她请不起一顿午饭,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好谈谈初萤之事。 半个时辰后。 两人已到了苏涟漪的办公室。 涟漪命人送上香茗,“将军有什么问题,请讲吧。”两人的称呼与关系,一直保持着距离,好似陌生人。 爱屋及乌,因初萤的关系,苏涟漪对云飞扬可以说又极大反感。 “皇上想恢复从前东邬城与怀靖城武官驻守的规矩,希望我到接替从前父亲之职,到东邬城为驻守元帅,这一事,不知公主与郡主说过没有。”云飞扬开门见山。 涟漪也不拐弯抹角,“说了。” “那……”云飞扬犹豫了下,脸上出现一丝平日里少见的慌张,“那公主的意思如何?” “我也不知。”苏涟漪实话实说。 云飞扬自然不信,金玉公主与涟漪郡主关系之密切,别说京中老幼,整个鸾国怕是没几个人不知吧。“郡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涟漪表情未变,轻轻摇头,“没有难言之隐。” “那既然公主告知过你,你们两人难道不以此谈论一番?”云飞扬道。 涟漪摇头,“没谈论。” 云飞扬急了,他根本不信苏涟漪的言论,在他的眼中,苏涟漪便是个狡诈的商女,“我称你为郡主,那是尊重。无论官衔还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都在你之上,你可知晓?” 论官衔,一个是二品,一个是三品。而论关系,苏涟漪还得恭敬尊称云飞扬一声大伯。 苏涟漪失笑,“好吧,大伯,你想听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今日,她苏涟漪便要做一个插手人家家室的闲人老大妈。不为别的,只因初萤的矛盾与纠结。 云飞扬一愣,不解苏涟漪态度为何转变如此快。“皇上询问我的意见,但我还未对皇上表态,你可知因为什么?” 涟漪点头,“因初萤还未给你答复。” 云飞扬心中不免略微恼火,这精明的苏涟漪什么都知,为何刚刚装糊涂,难道戏耍他?“那你是否知晓,初萤为何迟迟不给我答复?她心中到底想的什么?” 涟漪一挑眉,为自己倒了杯茶清理肠胃中午膳的油腻,“因为初萤在挣扎,一方面,她顾及你们二人的因缘,从前对你的爱恋,以及云熙瞳未来的处境;另一方面,她看着你后院不停纳入新人,又怕再次陷入从前痛苦的沼泽。”不是想听实话吗?那今天她苏涟漪就将着血粼粼的实话说给你云飞扬听! 果然,云飞扬不解,“痛苦的沼泽?那么……痛苦?”女子见夫君纳妾吃醋,他是知晓的,但无法理解何为痛苦。毕竟,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都很正常,而女子贤惠之标准,除了为夫君开枝散叶,便是为其广纳美妾。这分明是荣,怎么会痛苦?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