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关于那千阑霓裳绸,本少交给别的商家,就不劳你费心了。”说着,抬腿便继续走。 那姓赵的商人眼前一黑,千阑霓裳绸,那可是他们赵家布店的招牌啊,叶家丝绸坊只允许他赵家一家卖,若是没了这笔生意,可……如何是好。“叶三公子,刚刚是我的错,叶三公子您等等……叶三公子……”平日里也算威风的大老爷,今日却语调颤抖的追着一名年轻公子哀求着。 同行之人都默默哀叹,却不敢出言相劝,恐引火烧身,心中却暗暗惊讶——这叶三公子,平日里虽纨绔得紧,整其人来也是死里整,但却鲜少这么撕破脸皮。 如今只因一句话便当众甩脸子断商路,可见是真的气极了,或者说,是触及道他心中的一片逆鳞。 难道是因涟漪郡主? 众人年纪多是四十上下,先不说有过几段轰轰烈烈感情,有些都是抱了孙子的人了。回想刚刚叶三公子那伤痛的眼神,心中顿时明了了一些——想来,叶三公子和涟漪郡主从前有瓜葛吧,情葛。 这老赵也是个倒霉的,就这么碰了枪口。 虽然叶三公子在商界呼风唤雨,但他的情敌是谁?那可是三公之一的云家嫡子!高不可攀! 别说是涟漪郡主,就是他们化身为女子,也是选官家少爷,不去选一身铜臭的商人。 赵姓商人还在哭号,若不是叶词一直在疾走,想来都能给他跪下磕头。 突然,叶词停下了脚步,而一直默默跟着的一众人也停了步,疑惑,他要做什么? 人群一停,姓赵的就噗通跪下了,正准备磕头,就听上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刚刚,我开玩笑,千阑霓裳绸,还给你家卖。”虽说是玩笑,但那语调却一点都没玩笑成分。 清爽磁性略有婉转妩媚的男声,此时语调平稳,稳到了没有情绪,无喜无悲,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想什么,“好了,今日算叶某人招待不周,刚刚给大家添不痛快了,回头叶某再做东,邀诸位不醉不归。” 众人还能说什么?赶忙都笑着拱手告辞,好像刚刚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就连那姓赵的商人,也被人拽着离开。 不大一会,刚刚一群人,便只留下叶词一人。街市往来人众多,多少年轻女子见到衣着华贵容貌俊美的叶词不是羞红了脸?不动声色留在一旁的小摊上仿佛购买些什么,实则是对那俊美公子抛着媚眼。 只不过,一身青色衣袍的叶词站立,空洞如同傀儡一般。 在马车旁等候的叶欢跑了过来,“少爷,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隔了如此长的时间,叶词方才缓缓眨了下眼,唇角动了动,“我又见到她了。” 叶欢一时间没吭声,刚刚涟漪郡主和她夫君入醉贤居,留在马车上的他也是见到的,暗暗祈祷两人千万别碰面,但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最后还是见到了,无奈。 “少爷,您想开点,天涯何处无……” “走。”叶词没等叶欢的话说完,便道。 叶欢一愣,“少爷,去哪儿?” 叶词扬天哈哈一笑,“自然是去千媚坊了,伊琴昨日特意派人来说,今日又宝要献本少,你忘了?”说着,也不管叶欢,更是不管一旁的马车,就这么迈着一双长腿,向青楼街市而去。 叶欢赶忙跟上,还想像往常那般规劝,说生意要紧、健康要紧,少逛花楼,但想到今日自家少爷所经历的一切,便将那车轱辘话吞进去了肚子里。 罢了罢了,找妓子也总比心里难受的强,于是,主仆二人的身影便逐渐在街头。 醉贤居三楼,雅间内。 两人坐定,随意让小二上了几道招牌菜,在等菜时,先是上了极品香茗。 苏涟漪婉拒了为两人斟茶的侍女,命其出了雅间,自己则挽起袖子,为飞峋细心斟茶。“生气啦?” 云飞峋确实是生气,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在他记忆中,从前自己脾气没这么大,但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事关苏涟漪,他便很容易火冒三丈,少了理智,正如此时。 涟漪见飞峋不搭理她,一点不生气,还觉得这吃醋的样子怪可爱。 “别生气了,你是绿豆,我才是王八呢。”涟漪道,其意是,不会给飞峋戴绿帽子的。 被她这么细声漫语地哄上几句,云飞峋也觉得不是那么生气了,长叹口气,将面前茶杯一口喝光,“我……不喜欢你和他接触。” 涟漪点头,“恩,不接触。”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