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太高兴,忘了这礼仪。 飞峋一双深邃的眼望着面前最美女子,笑了,那幸福的笑容令他俊美无双。“不踢,我惧内。” 鸾国大婚有踢轿一说,女子落轿准备入夫家大门时,男子先下马威的踢上一脚,表示不惧内,若是门当户对,女子便还一脚,表示不示弱。男不惧内、女不示弱,便和和美美、太太平平。 苏涟漪哭笑不得,闹了半天,这云飞峋不是忘了礼仪,而是这丫闷骚的私自改礼仪,“飞峋别闹,这只是礼节,有象征意义,不代表以后我们两人的地位高低。”婚姻靠的是经营,而不是征服。 “不踢。”飞峋坚持。 一旁的喜娘年纪大概五十上下,是京城官媒第一人,无论是资历还是经验,在京城中都是首屈一指。 她当了一辈子的媒人、喜娘,就没碰见过不踢轿子的,何况是这等高门大户!就连太后娘娘还在元帅府等着呢,太后娘娘老人家那是何等贵人啊! 喜娘都想下跪了,老眼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将军,老妇求求您了,踢轿吧,求求您了,要么老妇给您跪了?”这不是要砸她的招牌? 围观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新郎官还没踢轿就掀帘子?怎么还不踢轿?难道两口子还没成亲就开始吵架了? 一旁的轿夫外加迎亲队伍之人都围上来,“将军,踢轿啊,踢啊,只要随便踢一下就好。” 云飞峋冷眼横扫,一道杀气过去,“不踢。” 众人被这杀气吓了一跳,都不敢吭声了。 苏涟漪也是各种无可奈何,“我说,你不踢,我踢了啊。”以后就让你惧内到死! 飞峋微微笑着,那声音温柔如水一般,“好,踢得用力些。” 涟漪只觉得眼前一黑,手中的苹果差点没抓住——丫的,从前怎么没发现云飞峋有将人活活气死的本领。 “喜娘,好了,扶本郡主下轿。”涟漪沉下声音,总归得有一个人做主,也不能一直僵持让人看了热闹去。 那喜娘目瞪口呆,“郡……郡主,那……那个……您……您也不踢了?” 大红盖头下,涟漪嫣然一笑,“夫唱妇随,相公不踢,我也不踢。”说着,一只手抓好苹果,另一只雪白纤长的柔荑伸了出去,示意让喜娘扶起。 张媒婆只觉得左胸口突然抽痛几下,没有办法,扯嗓门喊开了——“到家不踢轿,百子千孙代代笑!”喜娘的一大工作内容,便是要将所有突发事件圆成喜事。 甲午年己巳月戊寅日,天正二年,是鸾国枢密使之嫡子、云飞峋将军迎娶商部尚书、涟漪郡主之日。同时,也是鸾国京城第一官媒张媒婆坏了自己金字招牌之日。 这普天之下第一个迎娶不踢轿便是今日诞生,是张媒婆的耻辱,后来张媒婆有一日想不开差点悬梁自尽,好在被家人及时发现,这才没死,这是后话。 一根红绸,牵着你我。 一只红花,悬在绸间。 云飞峋手执红绸的一端,苏涟漪执着另一端,因为红盖头,涟漪被喜娘与丫鬟搀着,一步步向元帅府门内而去。 飞峋向前走着,明明只有几步,但心头的幸福却盈满胸怀,一步三回头,而涟漪也好像能察觉那目光一般,红盖头下,淡淡笑着,笑得甜蜜。 张媒婆愣住了,周围人都愣住了,刚刚嘈杂的声音静了几许,都伸着脖子看着这两人。 一身红色婚袍的云飞峋,身材挺拔修长,乌黑长发被束入状元帽中,别样英挺。他站立不动,稍微侧着身子,看着那高挑的红色身影,仿佛能透过厚重的盖头看见美娇娘的面孔一般。 而苏涟漪仿佛也能感受到前方之人站住了一般,也静立,含着笑。 张媒婆双腿一软,想跪。 一旁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张媒婆,“您怎么了?” “没事,老了,有心疾了。”张媒婆呐呐道。 丫鬟莫名其妙,这心疾为何要下跪呢? 张媒婆欲哭无泪,原本以为做这两家的媒,很是长脸,今日才知,这真是深深一大坑啊!坑死她了!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就是刀山火海,她也得上了。最后一咬牙,扯嗓子又喊了出来——“门前停一停,金银财宝入不停!” 旁观的百姓们都咂舌,这云家亲事怎么和别人家不一样?这么多新讲究!现在想想,也很有道理。但问题是,为何金鹏大将军迎娶公主时没有这些讲究? 有些“聪明人”开始推论开了——飞峋将军与涟漪郡主的婚事自然要别出心裁,因这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