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最好,至于更多的,他实在是给不了。 餐厅是校门外的一家中式餐厅,很多中国留学生都会在周末得空的时候过来吃饭。 陈竹到的时候,正是饭点,餐厅里十分热闹。 沈清渠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衬衣,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他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秀长的眼睛没有了遮挡,灯光下,眼神干净而透亮。 其实,从沈清渠的身上,陈竹或多或少能够看见自己的影子。 他们志同道合,一样赤诚,同样为了理想奋进。 如果,能够跟沈清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陈竹是很愿意的。 可沈清渠却从身后拿出了一束花。 一朵娇艳火红的玫瑰。 沈清渠知道分寸,所以没有浮夸地买上一大束让陈竹为难。 一个小小的见面礼。沈清渠笑着,今天路过后边校区的时候,见到一个小女孩在卖花,就随手买了一朵。 路过、顺手、恰巧,沈清渠的每一个字,都拿捏着适当的分寸。为了不让陈竹为难,男人一言一行都谨慎而细致。 谢谢。陈竹接过花,想了想,从书包里翻出来一支新买的钢笔,回赠给男人。 沈清渠修长白皙的手指,徐徐拂过笔身,他低头,笑着说:礼尚往来?陈竹,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欠人情。 你想吃点儿什么,陈竹翻开菜单,我请客吧。沈清渠帮了他不少,他一直都想着得请他吃顿饭。 沈清渠:晚餐我已经安排好了。他将陈竹送的钢笔戴在了衣襟口袋。 饭店里人声鼎沸,沈清渠觉得有些吵闹,但他知道陈竹喜欢这样有烟火气的地方。 所以,比起安静的西餐厅和华而不实的烛光晚餐,沈清渠还是选择了热闹的饭店。 虽然,在这样喧闹的地方告白,难免有些难为情。 但沈清渠在饭菜上桌的时候,还是给服务生递了个眼色。 服务员低笑一声,走到陈竹身边,先生您好,我们店里最近来的大师傅是贵州人,希望今天的菜您能喜欢。 贵州人?陈竹看着桌上熟悉的菜色,笑了,还真是。他尝了口粉蒸肉,味道还算正宗。 喜欢么?沈清渠垂着眼,望着他。 嗯。很久没吃这么正宗的家乡菜了。陈竹笑着,你也尝尝。 沈清渠不太会吃辣,但还是尝了几口。 看着嘴唇都辣得发红的人,陈竹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喜欢吃辣。 不,沈清渠擦了擦嘴,仍旧温温柔柔地看着陈竹,我喜欢。 他缓缓说:只是,凡事都会有一个过程。我想,以后吃惯了 学长。陈竹知道沈清渠想说什么,抱歉。 沈清渠先是愣了愣,随后了然。他自然知道陈竹不会轻易答应他,他也有耐心等待。 既然陈竹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沈清渠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陈竹却罕见地皱紧了眉,沉默了许久。 没关系的,陈竹。沈清渠说,我愿意等。 可我不愿意。陈竹依旧皱着眉。 他闭上眼,眼前是徐兰庭腥红含泪的眼 徐兰庭这个男人心肝里都藏着毒,他的眼泪、他压抑的哭腔,还有那天绝望的眼神,都是无色无味的毒,慢慢地侵蚀着陈竹。 男人确实如陈竹所愿,从他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出现得轰轰烈烈,离场也闹得轰轰烈烈。 好在,徐兰庭似乎真的没有再纠缠陈竹的打算,彻底如陈竹所愿,消失不见。 可徐兰庭就是这样狠,就是要退场,也不甘心默默无闻。 他宁愿陈竹恨他,也要霸道地在陈竹的心上留下片刻痕迹。 学长。陈竹有些迷茫地看着沈清渠,我他顿了顿,只是叹了口气。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徐兰庭的存在感都太强。男人的强势、热烈,霸道又毫不讲理地在陈竹的生命里,为非作歹。 没事儿。沈清渠耐心地说,时间会治愈一切。他望着陈竹低垂的眉眼,缓声说,再深的伤,不都痊愈了么? 沈清渠一语中的,陈竹苦笑,徐兰庭不愧是徐兰庭,就是退场也要搅得他心神不宁才甘心。 陈竹叹息,笑着说,没错。 他知道,两年前的风暴他都挺了过来,现如今,不过是小小波澜,他的心,也终究会静下来。 只是,他并不喜欢这样被人影响的感受。 陈竹需要的,是理智,是冷静,他不允许任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