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一分喜气,也再瞧一瞧贵人的模样, 感叹几句这大婚的阵仗。 苏倾娥便混在了其中。 相公子被捕后, 不知为何又好端端地活着离开了, 随后便四下搜捕起了她的下落, 似是势要杀了她。 她在京中艰难地躲了许久,还不等换来再见太子一面, 倒是先等来了太子大婚的消息。 幸而昨日, 她无意遇见了南郊国的大王子,此人似是对她分外青睐的样子。这才多少平息了些苏倾娥心中的不甘。 只是苏倾娥仍旧想不通。 为何这辈子的太子妃轮到高淑儿来做了? 高淑儿上辈子做侧妃时, 太子讥讽高淑儿为她提鞋都不配。而今倒好。正正经经的八抬大轿,只等到黄昏时分从正门抬入。 她呢? 她上辈子嫁给太子时, 走的也不过是小门,得了再多荣宠又如何呢?到底是侧室。 “今个儿可热闹了, 这些是要去太子府上的宾客吧?” “应当是了,那帘子上头不都绣着各家的姓氏么?” 苏倾娥低头一瞧。 便瞧见了“钟”字。 钟念月亲眼瞧着太子大婚,该是何等心情?哦不,她忘了我。苏倾娥咬住唇,心道,怎么能忘了,如今钟念月是要做皇后的人了呢? 苏倾娥一时茫然四顾, 竟不知未来该往何处去。 她这辈子,还能见到钟念月如上辈子一样的结局吗? 不不, 惠妃那女人手段颇多,又心思狠毒,万家的事如今都还没弄清楚,惠妃不会允许钟念月与自己争宠的…… 苏倾娥咬咬牙,决心冒险去太子府悄悄走一趟。 …… 钟念月昨个儿让晋朔帝领着多读了两本书,读得脑仁都疼了。这日便不知不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一觉醒来,正对上钱嬷嬷那张焦灼的脸。 “夫人、公子都已经先往太子府去了,说是不必搅扰姑娘,只等到姑娘睡醒了,才陪着姑娘往太子府去,不必急。”钱嬷嬷说完,一顿,又道:“可哪里能不急呢?眼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姑娘,姑娘须得早日拿出母仪天下的姿态来才是。” 钟念月好笑地道:“当初陛下可不是这样同我说的。” 钱嬷嬷愣声道:“陛下说的什么?” “陛下说的是,从前是什么模样,此后还是什么模样。不必事事由我忧心。我只管依仗帝宠,快活行事就是……” 钱嬷嬷傻了眼,干巴巴地道:“岂有……岂有这样的道理?那将来史书上岂不是要……要写姑娘是个妖妃?这古来这样的妃子,便没有好下场……” 钟念月笑道:“所以么,陛下才不叫我去做妃子,而是去做皇后。” 钱嬷嬷叫她这样一番歪理说得愣住了。 倒、倒确是如此。 历史上只有妖妃,却少有妖后。若是陛下倍加宠爱,那便叫做帝后情深,只要写入史册中引后人传颂的。 钟念月缓缓起身,由香桃和洛娘伺候着穿好了衣裳。 又慢吞吞地用了碗小汤圆,也不敢吃多了。小厨房那边拎了一盒子吃食来给她带上。然后他们才往府外行去。 钱嬷嬷一路跟着,怀里还抱了条披风,道:“就怕坐着的时候觉得凉……姑娘可莫要再穿着陛下的披风回来吓我了。我这一颗老心,不经吓的。” 话说完,她一顿,惊异道:“外头停的马车不像是咱们府里的啊。” 那马车里的人似有所觉,很快便掀起了车帘。 晋朔帝从上头走了下来,后头还跟了个孟公公。 钱嬷嬷张大了嘴。 晋朔帝问:“念念家中的马车足够大吗?可容得下朕?” 钟念月扭头一瞧。 那厢下人正牵了马车来。 “再装一个陛下刚刚好。”钟念月道。 二人便这样一同乘了钟家的马车。 上马车时,晋朔帝还轻轻托了下钟念月的腰,将她结结实实地送入了车厢中。 孟公公忙将手中的食盒也递了上去。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