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针,又拿了药,从医院折腾到家,已然入了深夜。 燕雅茹以他是病号为借口,不肯让他送,反倒是还把他送了回来。 体温虽然是降下去了,可身体,却仍旧无力。 焦阳躺在床上,分明困倦的厉害,却半天都没能入睡。 而另一边的唐晚晚,此刻也正迟迟未眠。 躺在被窝里,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那轮轮廓有些模糊的弯月,心情却是格外的复杂。 她得睡了,明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做出点儿什么来,为父母争取回些颜面,那么,此刻的她,就应该抓紧时间休息,养足精神,给往后的工作开个好头。 可是,此刻的夜深人静里,她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却是白天里,焦阳立在别墅门口,带着恳求的,要跟她解释的一幕。 他要解释什么?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都看见他和燕雅茹在一起了。 可无法否认的是,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心底却是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喊着: 让他说,让他解释,万一是真的存在误会呢?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可就在这个时候,身旁传来一阵轻咳。 声响来自身旁的父亲,唐文山。 父亲对于焦阳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自己选择和焦阳在一起,那对于父亲来说,定然会带来刺激。 爬上鬓角的银发,以及眼角越来越深刻的沟壑,一切的一切,都表露出,父母步入老年的事实。 那是养育了她二十多年,不,三十年的,最疼爱她的父亲啊。 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过错,承担了太多太多,她又怎么忍心再去违背他的意愿,给他带来沉重的伤害? 更何况,他的身体…… 心一横,再朝着焦阳看过去的眼眸,就冰冷了下来。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也不需要对我解释什么。” 她冰冷的吐词,那无情的字句,化作刀刃刺向焦阳心口的同时,她也跟着承受了刀绞的疼痛。 苦涩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最后消失在浓密的发丝里。 这一刻,唐晚晚突然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心头是害怕着的。 害怕他真的就听了自己那无情的话,从此和她再无瓜葛,却也害怕,他不肯放弃。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若他不放弃,若再有一次今天白日里的情形,自己是不是还能对他说出那样残忍的言辞。 可若她选择了他,那父亲…… 一整个晚上,就这么在唐晚晚的纠结中悄然而过,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唐晚晚才看看入了眠。 …… 睡的太少的缘故,第二天的清晨,唐晚晚的眼眶下,多了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她特意涂了厚重的粉底,可早餐的餐桌上,却还是被万秀珍细心的发现了。 “晚晚,昨天,没睡好?” 焦阳来过的消息,万秀珍也从福叔那儿听了,此刻看向唐晚晚的神色里,就带了几分的担忧。 唐晚晚点头,“嗯,今天不是第一天上班么,有点儿紧张。” 她扒拉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