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救那些孩子,割去了自己的血肉。 夏倾骂他白痴。 他说怎能不渡苍生。 是的。 清远渡的是苍生,从来不是她一个人。 夏倾又干起了杀人的营生,她没再回去寺庙,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庙前放上一包袱的银子。 直到某天夜里,她放下包袱准备离开,庙门却开了。 夏倾放下斗笠,转身准备离开。 清远却喊住她,说外头风露重,前路难行,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一杯热茶。 清远劝她回头。 夏倾问他凭什么劝他回头。 意料之中的沉默。 夏倾笑着站起身,清远一言不发,抬头看着庙宇中那盏佛像。 她俯身亲吻那盏佛像,转头看向清远。 “佛都敢看我,你为什么不敢?” 没了月影楼,夏倾很快就再次被佛家找上门。 她不记得那天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自己倒在冰冷的血泊之中,突然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 黄袍,禅杖。 他背着她离开,但却被仇人却追上。 他让她走,对她说:“施主,不要回头。” 夏倾回来的时候,僧人被挂在十字架上暴晒,身上全是鲜血,将袈裟染红。 她伸出手,捧起他的脸。 僧人睁开眼,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眸。 他问她为何回头。 夏倾:“我偏要回头。” 周遭的瞬间燃起大火,仇敌叫嚣着,这次一定要将她烧成灰烬。 但夏倾没有死,她变成了灵魅。 那是一场残忍的屠杀。 夏倾满身是血地在僧人面前跪下,掏出了自己的心脏,塞进了僧人的胸膛里,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让他醒来。 僧人睁开眼。 但双眸一片空洞。 夏倾却对此视而不见,伸出手将他拥入怀中。 “施主,莫要再明知故错了。” “如果我非要一意孤行呢。” * 晚了一步。 沈挽情在夏倾赶过来之间,将清远胸腔的心脏给扯了出来。 “不——” 夏倾的力量在一瞬间突然突破了瓶颈,带着强烈的冲击性扑向沈挽情,伸出手要躲回心脏。 “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抱歉。”沈挽情说。 下一秒,她将心脏捏碎。 夏倾的瞳孔瞬间缩紧,脸上全是强烈的愤怒和绝望,她嘶吼了起来,仿佛要和沈挽情同归于尽。 “夏倾。”沈挽情喊住她,“回头。” 夏倾刹那怔住,僵硬地转过头。 僧人的尸体极速腐败着,但眼睛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眸底闪烁着些神光,看着夏倾的方向。 夏倾身上的狂躁一点点地平静了下来,她转身,迈开步子,走到僧人身边,跪坐了下来。 僧人嘴巴张张合合,但声音却听不清。 她将身趴下,贴近他耳边。 清远说:“夏倾姑娘,我不敢看佛。”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而不是施主。 他也没再自称“贫僧”。 “佛都敢看我,你为什么不敢?” “我不敢看佛。” 这是他想对她说出口的,私心。 “所以我必须毁掉你的心脏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