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随手翻了几页就合上,对潘志宇说了一个数字,“一百万。”
“一百万太少了,”潘志宇来之前是合过账目的,欠银行的贷款还有欠供应商的赔偿款,加起来就不止一百万,还要投入新的经营,两百万是底线。
只看陈楚楚摇头,“我是说我出一百万,买断潘家食品厂和c乐士。”
“这不可能!”
知道潘志宇不会同意,陈楚楚早有准备,让潘志宇稍安勿躁,听她细细分析,潘家的厂子租的是别人的厂房,换言之,除了那些机器没有固定的资产,机器买的是国外淘汰的一批,不知道几手的机器,在市场必定卖不出大价钱。
其次,c乐士也是租的店铺,租的铺面不存在所有权,所以那些铺面也不值大价钱,尤其现在c乐士口碑差的一塌糊涂。
“不想卖给我也可以,你们厂房和铺面的租约还剩多久?半年或者两三个月?租约到期,如果你们不续租,厂房和铺面就不是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还剩下什么?一堆不知道几手的机器?你觉得这些机器值一百万吗?哦,我差点忘了,你们还欠了银行贷款,厂房和铺面所有权不在你们手里,银行只能没收你们的机器,这么说来,唯一值钱的机器也不归你们,或者,你们好像有一套小洋房一辆高级轿车,你们可以把小洋房和轿车卖了,然后两手空空重新开始创业?不过我听说你们把你们的儿子送到了国外读书,如果你们支付不起高额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的儿子难道要在国外洗盘子养活自己?不知道国外的工资高不高,一天要洗多少盘子才能凑够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
以为陈楚楚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和潘志宇谈收购吗?
这是不可能的!
潘志宇不敢置信的望着陈楚楚,“你、你是不是早就想收购我们?所以你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陈楚楚冷笑,“潘总,你说这话良心真的不会痛?大路朝天,市场这么大,我一向认为存在竞争很正常,你老婆干了什么?她弄了一批变质腐烂的货发给我们,她又安的什么心?”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批货有问题,你将计就计,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潘志宇指着陈楚楚,“是你收买了吴主管,让他购买有问题的病鸡死鸡,陈楚楚,你手段太毒辣,”
“潘总,”抬高了声音压制潘志宇,陈楚楚逼近他,“话不能乱说,我和你们那位吴主管素不相识,”
“你不用抵赖,如果不是受你指点,吴主管哪来的胆子进有问题的病鸡,”
“这话你得问你老婆,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给我们发来一批有问题的病鸡死鸡,你们怎么敢保证你们底下的员工不会因此效仿从中谋利?”
面对陈楚楚毫无破绽的思维,潘志宇一下竟然语塞,因为陈楚楚的话竟然说对了,吴主管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说邵纯同意让他进腐烂变质的生鸡处理,还说这样能降低成本,提高利润。
并且吴主管还供出,他收了对方五百块红包。
说好了长期合作的。
潘志宇从怀疑到惊讶又到震惊,陈楚楚明明身在锡城,怎么会对粤市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只是凭她的经验判断,这个女人的心思得多缜密和恐怖?
潘志宇惧怕她。
从潘志宇的眼神中,陈楚楚清楚的读出这个信息。
其实她哪有这么可怕。
说到底只不过是多了一分戒备心罢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邵纯那么一个高傲脾气的女人,当初既然拒绝合作,又怎么会在知道d乐士停止从潘家食品厂进货之后,还会客气的亲自押送一批货来锡城?
邵纯就不是这么纯善的主。
那还能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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