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安排好一个婴儿放在大床上,中间堆起来的棉被刚好阻挡了视线。 二老夫人带着周氏杨氏,去给孩子涂抹红水和朱砂的时候,便暗中掉包。 这三个女人,第一次配合得这样好。 可也只有这三个女人为他所用了,这事他连府中车夫都不敢告诉,只能是抱着孩子,从后门步行而出。 雇好马车,暮泰山叫车夫往天苍山脚下赶去。 裕王说那边有人接头,到那之后,让他把孩子交给接头人,以后也不会再找他。 暮泰山已经不敢奢望官位,只盼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被人揭穿,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暮泰山一路心神忐忑,怀中的白糖出奇的安静,两颗黑幽幽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他,竟似乎笑了起来。 ? 这笑容,如那春日暖阳一般,瞬间照射到了暮泰山的心底。 ? 暮泰山心里哆嗦了一下,马上避开,竟有种不敢直视着满月婴儿的羞愧。 这是他的外孙啊,他在做一件人渣才会做的事情。 暮泰山心里不断地升起了羞耻之感。 他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这卖女求荣的事情,又不是头一遭。 回想这么些年,他能卖的能牺牲的,何曾羞耻过? 就连陪知画这样的女人他都愿意,这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暮泰山心里稍安。 听着马蹄声哒哒,暮泰山盘算着把白糖交出去之后,就得马上离开京城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若当初听暮芸汐的话,赶快离开京城,也不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怀中的白糖团子动了一下,小脑袋偏过来,磨蹭着襁褓的手绢,看样子是饿了。 怕她哭闹,暮泰山抱起来一些,轻轻地拍着后背,“快睡吧,睡醒了就到了。” 白糖本也不哭,暮泰山这一说,她嘴巴一扁,竟哭了起来。 “别哭了......”暮泰山连忙安抚,又是摇晃又是拍背的,可白糖却越哭越大声。 “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暮泰山生气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 ? “爷,娃这么小,哭的时候,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外头的车夫也听到了哭声。 暮泰山闻言,便把白糖放在腿上,打开襁褓看了一下,果然见里头的尿布都湿透了。 他惆怅得要紧,这会儿哪里去找尿布给他换上? 若不垫着尿布,回头再尿,整个襁褓都湿透,岂不是哭得更厉害? “忍一下,忍一下我把你交出去就没我事了。”暮泰山哄道,依旧把湿尿布包回去。 白糖哭得越发厉害了,脸都紫了,大有要哭到绝气为止的架势。 车夫听娃儿哭得这么厉害,便停下来了,掀开帘子想问问。 “继续走!”不等车夫说话,暮泰山便怒斥,“谁叫你停下来的?” 车夫是个壮年汉子,道:“爷,娃难受呢,这哭下去入了风就得吐,您还是先处理处理,别让娃儿难受。” “不必,你只管赶车。”暮泰山愠怒道。 车夫见他发怒,也不敢说,只得继续赶车。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