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朝尽可能离我远的地方扔过去。就在那儿。”她指着爱德华·雷纳前一天晚上曾经坐过的方向。 “还有卡雷利给您的字条呢?”波洛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字条。”露西娅站起来,走近桌子,“所以我把它夹到书页里。”她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找了找。“对,它还在这儿。”她把字条抽出来说道。“您想看看吗?” “不,夫人,那是您的。”波洛毫不犹豫地说道。 露西娅坐到桌旁的椅子上,把字条撕成小碎片放进手提包里。波洛观察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还有一个小问题,夫人。您碰巧,昨天晚上撕过衣服吗?” “我?没有呀!”露西娅很惊讶。 “在一片漆黑的那几分钟内……”波洛问道,“您听到过撕扯衣服的声音吗?” 露西娅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是的,既然您现在提起来。我相信我听到过。但那不是我的衣服。可能是艾默里小姐或芭芭拉的。” “好了,我们不用操心这个。”波洛不屑一顾地说,“现在,我们谈谈别的事情。昨晚是谁给克劳德爵士倒的咖啡?” “是我。” “然后您把它放在桌子上,就在您自己的杯子旁边?” “对。” 波洛站起来,隔着桌子靠向露西娅,突然向她抛出下一个问题:“您往哪个杯子里放了天仙子碱?” 露西娅激动地看着他:“您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倒吸了一口气。 “我的工作就是去发掘真相。哪个杯子,夫人?” 露西娅叹息道:“我自己的。” “为什么?” “因为我……我想死。理查德怀疑我和卡雷利之间有什么事,怀疑我们有私情。其实他的猜测与事实完全相反。我讨厌卡雷利!现在我真的很讨厌他。但是,因为我没能给他偷到方程式,我敢肯定他会向理查德揭发我。自杀是一种解脱,唯一的解脱。迅速的、无梦的一觉,不会再醒来,这就是他说的。” “是谁对您说的?” “卡雷利医生。” “我开始明白了,我开始明白了。”波洛慢慢地说。他指着桌子上的咖啡杯,“那么,这个是您的杯子?满满一杯,没有喝过?” “是这杯。” “是什么使您改变了喝它的想法呢?” “理查德过来了。他说他会带我走,到国外,他有办法弄到所需的钱。他把我拉回来了,我对未来有了希望。” “现在,仔细听我说,夫人。”波洛庄重地说,“今天早晨,格拉汉姆医生拿走了克劳德爵士椅子旁边的咖啡杯。 “哦?” “他的同事在这个杯子里除了咖啡渣什么也不会找到。”他停下来。 露西娅不敢正眼瞧他,回答道:“当……当然。” “是这样吗?”波洛坚持问道。 露西娅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回答。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波洛,大声说:“您为什么这样盯着我?您吓到我了!” “我是说。”波洛重复道,“他们拿走了今早在克劳德爵士椅子旁边的杯子。设想一下他们拿走的是昨晚在克劳德爵士椅子旁边的杯子?”他走近门边的桌子,从花盆里拿起一个咖啡杯。“设想一下他们拿走了这个杯子!” 露西娅迅速站了起来,把手放在脸上。“您知道了!”她倒抽了一口气。 波洛走近她。“夫人!”他的声音很严厉,“他们会检验拿走的杯子,即使现在可能还没检验。而且他们会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昨天晚上我从原来的杯子里取走了一些渣滓。如果我告诉您克劳德爵士的杯子里有天仙子碱,您要怎么解释呢?” 露西娅看起来好像受了打击。她晃了晃,但随后恢复了镇定。她有好一阵子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您是对的。”她低声道。“您确实是对的。我杀了他!我往他杯子里放了天仙子碱。”她走到桌子那儿,抓起一满杯的咖啡。“这一杯,只有咖啡。” 她把杯子举到嘴边,但是波洛向前跃去,把手挡在杯子和她的嘴唇之间。他们俩专注地看了对方一阵,接着露西娅突然啜泣起来。波洛从她那儿拿走杯子放到桌子上。“夫人!”他喊道。 “您为什么要阻止我?”露西娅喃喃地抱怨。 “夫人。”波洛告诉她,“这是个非常美好的世界。您为什么想要离开呢?” “我……噢!”露西娅瘫倒在长靠椅上,痛苦地抽泣着。 波洛开口了,声音温和又轻柔。“您告诉了我真相。您把天仙子碱放在了自己的杯子里,我相信您。但另一个杯子里也有天仙子碱。现在,继续告诉我真相。谁把天仙子碱放在了克劳德爵士的杯子里?” 露西娅恐惧地盯着波洛。“不,不,您错了。他没有做。是我杀了他。”她情绪失控地喊道。 “谁没有做?您在包庇谁,夫人?告诉我。”波洛命令道。 “他没有做,我告诉过您了。”露西娅抽泣着。 这时有人敲门。“一定是警察!”波洛宣称,“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我会给您两项承诺,夫人。第一个承诺是我会救您。” “但是我杀了他,我告诉过您。”露西娅几乎是在尖叫。 “第二个承诺……”波洛泰然地继续说道,“我会救您丈夫!” “噢!”露西娅倒吸了一口气,迷惑地盯着他。 这时管家特雷德韦尔走进了房间,对波洛说:“苏格兰场,贾普探长。”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