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是那个时候,我看过大厅里的钟,刚过十点四十。我回到自己房间,女佣还没打扫完屋子,我让她赶紧做,我还要打几封邮件,赶着邮寄出去。我又下了楼,在酒吧和亨利聊了一两句,在十点五十分时再回到房间,开始打邮件,一直打到十一点五十分。之后,我换上网球装,因为约好十二点钟要去打网球,我们头一天订好了场地的。” “你说的‘我们’是哪些人?” “雷德芬太太、达恩利小姐、加德纳先生和我。我十二点钟下楼,去了网球场,达恩利小姐和加德纳先生已经到了。雷德芬太太迟到了几分钟。我们打了一小时网球。一回到旅馆,我——我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谢谢你,马歇尔先生。我们还要照章办事地问一句:有没有人能证明你在房间里打字,从——呃,十点五十分到十一点五十分之间?” 肯尼斯·马歇尔淡然一笑。“你是不是认为我杀了自己的妻子?我想想看,女佣在打扫附近的房间,应该能听到打字机的声音。我所打的那几封信也可以作为证明,因为发生了后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几封信还没来得及寄出,我想这些都是很好的证据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三封信,信封上已经写好地址,但还没贴邮票。他说:“顺便说一句,这些信件的内容涉及隐私,可是既然发生了谋杀案,我也只好相信警方会为之保密了。信件里包括不少数字清单和财务资料。我想你如果派人打一份同样的邮件,就会发现一个小时之内是肯定打不完的。”他略停一下,“满意了吗?我希望你们满意。” 韦斯顿很淡定地说:“我们问这些问题并不是怀疑谁是嫌疑犯。在岛上的每一个人都要说明自己今天早晨从十点四十五到十一点四十这段时间里的活动。” 肯尼斯·马歇尔说:“那就好。” 韦斯顿说:“还有一件事,马歇尔先生,你知道你太太会如何处理她的遗产吗?” “你是说她的遗嘱?我想她根本没有写遗嘱吧。” “可是你并不能确定?” “她的律师是贝德福广场的巴克特、马克特和艾普古德法律事务所,他们负责她所有的合约事务。不过我很确定她从来没立过遗嘱,她曾经说过做这种事会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没有遗嘱,去世之后,作为她的丈夫,你就能继承她的全部财产了?” “嗯,我想是这样的。” “她还有别的近亲吗?” “我想没有吧。即使有,她也从未提起过。我所知道的就是在她是个孩子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而且她没有兄弟姊妹。” “这样说来,我想,她没有多少遗产了?” 肯尼斯·马歇尔冷冷地说:“恰恰相反,两年前,罗杰·厄斯金爵士,她的一个老朋友,把他的大部分财产都遗赠给她了,我想,总数大约有五万镑吧。” 科尔盖特警督抬起头,眼里露出警觉的神色。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有说话,现在他开口了:“那么,马歇尔先生,你太太实际上是个有钱的女人了?” 肯尼斯·马歇尔耸了耸肩膀说。“我猜她还真的是。” “你仍然说她没有立过遗嘱?” “你们去问她的律师吧,不过我敢肯定她没有立过,正像我刚才告诉过你的那样,她认为那样做不吉利。”他略停一下,问道,“还有事吗?” 韦斯顿摇摇头。“我想没有了——呃,科尔盖特?没有了,马歇尔先生,让我们再一次向你致以哀悼。” 马歇尔眨眨眼睛,有点意外地说:“啊——谢谢。” 他走了出去。 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韦斯顿说:“此人真是冷静,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你觉得他怎么样?科尔盖特?” 警督摇了摇头说:“很难说,他不是那种外向张扬的人,这种人出庭作证时让人感觉很不好,其实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有时候他们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风平浪静。这种态度容易误导陪审团做出有罪判决。这无关证据,他们只是不相信一个人在太太被谋杀之后谈起此事,还能如此心平气和,若无其事。” 韦斯顿转头问波洛:“你怎么说?波洛。” 赫尔克里·波洛举起两手,说:“有什么好说的?他守口如瓶——像只合紧了的蛤蛎。他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应对之道,就是一问三不知,一无所闻,一无所见,一无所知。” “我们已经了解到存在着多种杀人动机,”科尔盖特说,“有嫉妒,有金钱。当然啦,在某程度上说,丈夫的嫌疑最重,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这很正常。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太太与别的男人有什么——” 波洛插嘴说:“我认为他是知道的。” “有什么理由吗?” “有啊,我的朋友,昨天晚上我和雷德芬太太在阳光崖上聊了会儿天,然后离开那里走回旅馆。半路上我见到了那两个人——就是马歇尔太太和帕特里克·雷德芬,他们正在一起。过了没多久,我又碰到马歇尔,他紧绷着脸,毫无表情——过于没有表情了,简直可以说空空如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啊!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