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费一指之力,完全做到兵不血刃。 “哈哈!” 冷青堂眸光闪烁,内里透出一种晦暗不明的神彩,朗声大笑,音色带着十足的不屑与嘲讽。 愚蠢至极的人,总想借着与他联手之名收伏东厂,这做法无异于以卵击石,简直自不量力! 眼见钱皇后身形怔怔没了来言去语,冷青堂笑容浅淡的微作摇头,叹声道: “啧啧……好歹都是主仆一场。嫣晚为您失了性命,三更鼓响、午夜时分,不过是想回来看看皇后娘娘。 您却要拒绝一缕魂魄的好意,这未免太过无情了吧?横竖嫣晚念着您的好,走前曾为您备下一份厚礼,托梦时特意嘱咐微臣给您带来。” 说话间冷青堂微微侧头,示意身后的程万里。 千户大人会意,随即将一卷轴交给向他走来的素潋。 钱皇后眉睫颤颤,低眸看向素潋手上的卷轴时显露的艰难而纠结的表情,仿若接住了一个烫手山芋。 心虚作祟,她并不想看,内心想都不用想便是知道,它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冷青堂威逼的眸光锐利如刀,切肤拆骨般肆意,让她不寒而栗。 钱皇后只好示意素潋打开卷轴。 仓皇的目光,于字里行间反复做着不安的辗转,钱皇后华美的脸,一寸白一寸青,不禁将满口银牙咬得咯咯脆响。 衣袖里,手掌狠握成拳,竟对长长的指甲嵌进肌肤的痛感,都是浑然不觉。 “岂有此理!” 阅完全部字迹,极度的愤怒与恐慌,令钱皇后端庄的容色转而狰狞无状,一呼一吸的吐纳俱已乱了章法。 素手一扬,她欲要扯过卷轴撕毁,卷轴却在这刻遁的从素潋手中滑落。 只见素潋怪异的吃痛蹲身,一手紧握另一只手腕。 冷青堂轻然抬手,掌下便有一股肉眼无法觉察的阴风向钱皇后直扑过去。 她的身子不受控的向后仰,素潋惊叫一声再顾不得卷轴,与众宫娥内侍团团围了来,抢在自家主子身躯沾地之前,堪堪将她扶住。 钱皇后稳住身形那时,正看到卷轴回到程万里手中。 方才逃过一劫,此时的她心存余悸,冷眼不甘的注视那清幽月光下一副漫不经心的欣长身影,厉声呵斥: “冷青堂,你居然敢——” 他竟对她起了杀心?就在坤宁宫、皇宫内院…… 这阉人,胆子未免太大了! “臣的意思都在这份供状上,白纸黑字,嫣晚生前已然写的清楚!” 冷青堂不想再与一个愚蠢至极之人多做周旋,有意将话题引向今晚他擅闯东宫的目的。 一颗心被仇恨的业火猛烈的烧灼着。 他不能再选择低调忍耐了! 自身中毒、蒋雄之死、袁浅身残与云汐失踪,几桩事件环环相扣,都因钱皇后一时的贪念,自作聪明动用了嫣晚这颗早被西厂明澜收买的棋子,妄想以此控制东厂! 刚刚冷青堂向钱皇后展示的卷轴,便是嫣晚的供状。 凭她,虽无法有力的揪出明澜这幕后黑手,可她出自坤宁宫,却是将事件矛头对准皇后,借她之手为自己复权的铺路的便利途径。 只要复权,便可直接打压明澜! 那假供状上述条条框框列得明白,所讲之事,俱是她如何受钱皇后指使,假借与东厂提督结作对食之机,暗地下毒对其加以谋害的原委。当然,供状最后,还有嫣晚的红色手印。 “荒唐!” 钱皇后没有轻易落套: “就凭这张伪造的供状督主大人便要诬陷本宫,是否太过于自信了?” 嫣晚已死,即便供状在此也是死无对证!这一点,便是她这位六宫之主而今有恃无恐的原因。 冷青堂从始至终都一副温润如玉的雅然之貌,任银月的清光撒落周身,勾勒出一抹线条柔和、削瘦落拓的身形轮廓。 那张刀裁般的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