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既擅长雄辩,又擅长诡辩,十分难对付。 孙山哪里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当即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兰溪之上的青铜酒樽已是凌空而起,稳稳落到了孙山的面前。 孙山当时就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啊,我刚才不是跟他辩论的啊!” 青铜酒樽微微颤动,就好像在劝酒一样。 孙山口不择言,一边推着面前的青铜酒樽,赶紧道:“你别针对我啊,我们是一家的啊!” 青铜酒樽不为所动,似正气凛然。 孙山一时尴尬,眼看局面僵住,青铜酒樽缓缓抬升起来,壶口微微倾斜。 眼看着又要来一出“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戏了。 孙山这一次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摆手道:“我喝,我喝!” 这货只得在所有人看笑话的眼神中,哭丧着脸道:“我喝还不行吗?” 才灌了一口,他就呛到了。 好在青铜酒樽也没过分为难一个入学三个月都不到的“萌新”,倒也没有再继续给他灌酒的意思。 于是,喝了半口醉圣酒的本届法家首席大弟子孙山就直接醉倒了过去。 好在他酒品还不错,就是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嘟嘟哝哝地说“我头疼”。 法正赶紧给身边的法家弟子使了一个眼色,赶紧就有弟子进场,把孙山抬了出去。 如此一来,兰溪的另外一边,便只剩下了孤孤单单的秦枫一人。 愈发显得他孤立无援。 名家祭酒冷笑道:“秦枫,你的高见呢!难不成你蓄意让这法家朋友帮你挡枪不成?” 按照曲水流觞文会的惯例,一般来讲,一个问题提出来,只要两方有任何一人被罚酒,就算是揭过了。 但这出身名家的祭酒,显然不希望就此善罢甘休,居然对秦枫发起了追问。 “秦枫,你的高见呢?” 秦枫看向这位名家的祭酒,淡淡说道:“我知你名家擅长‘白马非马’这等诡辩,我便以正对奇,与你说上一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斜,这是因果使然,但是……” 秦枫直面那位名家祭酒,冷声道:“上梁正则下梁不一定会歪,未来之事尚未到来,你名家就能够断言?莫非你名家是阴阳家不成?” 没等名家祭酒反击,秦枫又道:“至于你批判我经世家逐‘利’之事,在我看来,在座各位,谁不逐利?只不过是谁敢将‘利’写在一家的主旨之中?” 到此,秦枫一锤定音,厉喝出声:“正因为你们所逐乃是上不得台面,难等大雅之堂的小利,我经世家不耻言‘利’,正是我等胸怀天下苍生之利,心昭日月,问心无愧!你可还有什么说的吗?” 名家辨士一时语塞,青铜酒樽登时高高飞起,落于他的面前。 他苦笑一声:“后生可畏,但以你剩下的那一点点文气,你注定赢不了我们的!” 言罢,他仰头一灌,大醉酩酊。 名家辨士所说的“我们”,显然是除了他之外的百家之人! 果然,剩下的百家中人如扑食受伤猛虎的野狗,竟是一个接一个对秦枫发难。 “我阴阳家请秦枫你赐教!” “纵横家庞晖,请赐教!” “农家许灿,请赐教!” “杂家吕宋,请你赐教!” “医家张行,请与阁下争论一二!”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