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不爽的是…… 荀有方在知道今日辩题是“事功”之后,他迫切地想看到秦枫脸上得表情,那种失望,愤懑,若是还能再夹杂一些无可奈何的悲凉,那就更棒了。 可是,自始至终,秦枫的脸上如秋水无波,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会是“事功”作为论题一般。 是自暴自弃了,还是成竹在胸,荀有方一时竟有点看不清秦枫的底细了。 甚至明明已经是稳操胜券,怎么样都不可能输的他,隐隐产生一些不太妙的奇怪感觉来了。 这种感觉与重阳文会时极其相似。 就在这时,主持人崔巍缓缓开口说道:“今日辩题,学宫给出的参考,正方为‘但行大道莫论事功’,反方为‘行事当以事功为重’。” 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继续说道:“这两个角度,只是学宫给诸君的参考,用来划分正反辩方,并非限定论题,诸君可根据‘事功’二字,自由阐发,进行辩论。” 崔巍说到这里,他抬起手来,承载紫气的文纸蓦地脱手而飞,徐徐浮现在他面前,崔巍恭声道:“选择正方者请跨过兰溪,到左岸站定,选择反方者,请置右岸站定。一经选择之后,便不可再变换阵营,若是身在反方,却为正方开口辩论,即视为蓄意破坏文会,罚扣文功墨点,驱逐出场,反之亦是同理,请各位审慎择之。” 他又看向全场很多来看热闹的学子,沉声说道:“观礼者可不用选择阵营,但须立在兰溪之畔百步之外,不许以任何方式参与文会,否则将处以降低文位,甚至逐出学宫的严厉惩罚。” 他稍稍停顿,似是给这些学子们思考的时间:“诸君,你们可听明白了吗?” 诸多学子皆是静若寒蝉。 毕竟降低文位,逐出学宫这样的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快,围观的人群齐刷刷地向后退出了百步之外,再无人胆敢再簇拥上前。 随后,与秦枫坐在一侧的读书人,纷纷起身,如躲避瘟神一般跨过兰溪,坐到了象征正方的左岸。 生怕是慢了一步,就要被认为是反方,坐在右岸跟着秦枫一起下场凄凉了。 毕竟留在秦枫所在的反方,如果一言不发,就会沦为整个学宫的笑柄,如果开口发言,肯定会被驳斥得体无完肤,丢脸不说,一会若是喝下号称可以醉圣人的“杜康酒”,再做出什么怪诞行径,更是会丢人丢到死。 酒醒之后,文心不崩,都是万幸了。 谁敢趟这浑水? 可偏偏就在所有人像躲避瘟神一般逃离兰溪的右岸时,竟是有一人越过溪水,毅然站到了秦枫的身边。 正是秦枫在上清学宫为数不多的好友,也是这一届秋闱中法家新生里的首席大弟子——孙山。 国字脸的少年学子走到了秦枫的身边,毫不迟疑,盘腿坐了下来。 盘腿坐定,便等于是选定了自己所在的阵营。 霎那之间,整个文会之上“嗡”地一声议论纷纷。 “天地君亲师,天地在上,其次是侍奉的君王,再其次是亲人,再后来是师门,师门之后才是朋友。这少年人连这个顺序都分不清?” “完了,法家看走了眼,白培养这个小子了!” 讽刺之音之外,亦有惋惜之音。 “以他读的那点书,那点儿养气功夫,怕是正方的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