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其实也能够理解秦傲的担忧。 就好像打牌一样,秦枫和秦傲手里明明没有大牌,偏偏让对方以为手里有最大的同花顺,让对方直接弃权了。 赌桌上,好歹还有一个愿赌服输的道理,被唬住了也怨不得别人。 但修炼界,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一旦真相浮出水面,梦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自然要尽快回到万古仙朝的疆域内才对。 秦枫点了点头,只能朝着混乱星域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在心内默默祷祝道。 “蒲先生,你可千万也要平安无恙啊!” …… 混乱星域,荒星,一线城。 陋巷之内,少年的哭声格外地刺耳。 “爹,你这是怎么了,爹……” 书房之内,遍地血腥。 那原本应该盛放墨锭的砚台之内,竟是鲜血汩汩,混合着墨锭的漆黑颜色,半干涸的状态下,像是黏连的菌丝,让人毛骨悚然。 少年哭得越发大声了。 “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爹,是不是那一支成精的毛笔害的你啊!” 就在这时,“啪”地一声轻响,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了少年的脑门上。 只见有着不少花白胡子,身上长衫沾染了不少鲜血,左手的手腕上紧急缠着布条止血的说书人,吹胡子瞪眼,气鼓鼓地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老爹我写字不小心割到手了,怎么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坐在说书人身边的中年妇人,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笑道:“你这老头子也真是的,平日里教你儿子讲孝道,他现在担心你了,你又说他只会哭。你哦,真叫孩子怎么办才好?” 少年听到老娘的话,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嗅着鼻涕,他呜咽道:“就是啊!还有,娘,咱爹他骗人,咱家里只有一把菜刀,在厨房砧板上搁着呢,他到哪去划出这么深的口子来啊?” 蒲松涛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作势就又要打:“小兔崽子,你还狡辩!” 少年脑袋一歪,远远朝屋外跑开,只听得蒲松涛大喊:“小兔崽子,你过来,你爹我保证不打死你,你有本事过来啊!” “爹,你当我傻啊?回去给你打?” 少年边跑边说话,陡然“嘭”地一声,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少年猝不及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正以为撞到了什么蛮横不讲理的人,赶紧嘴上道歉,就要自己爬起来,一只大手却是朝着他伸了过来。 少年不敢接那一只明显是拉自己起来的大手,抬起头去看那人时,只见来人是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人。 模样打扮与自己的老爹竟然还有几分相似,他这才怯生生地握住那一只拉他起来的大手,毕恭毕敬地作揖道:“谢谢先生。” 青衣长衫的文士,他点了点头,笑容浅淡道:“你可知道蒲松涛先生家住在何处吗?” 少年人一听是来找自己老爹的,赶紧激动道:“就在四合院最里面一间……” 他迫不及待道:“他是我爹,我带你去找他去!” 少年心性,本能地觉得跟自己老爹模样打扮相似的人,必然不是坏人。 可是当他领着青衣文士走到陋屋之内时,他竟发现,自己的爹娘居然同时变了脸色。 蒲松涛蓦地站起身来,不顾左手腕上的伤口,他伸出手横挡在了妻子身前。 蒲松涛对着青衣文士厉声喝道:“你们来做什么?” 少年那名终日只是洗衣做饭,柴米油盐的娘亲,竟也气度不凡地沉声质问道:“我们两人与上清学宫已再无瓜葛,难不成你们还想效法武家手段,对我们斩草除根不成?你岂不知先贤教导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青衣文士碰了一个闭门羹,竟也不生气,更没有退出屋子的意思,他朝着两人恭恭敬敬作揖后,直起身来,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