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守府,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肃王赵弘润。 当听罢鸦六十四的描述后,赵弘润的面色亦变得凝重起来。 『是秦王亲自来了么?』 在思忖再三后,赵弘润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原以为击败渭阳君嬴华后终于能令秦国这个国家妥协,但没想到,当秦国愈发劣势的时候,这个国家的反抗竟变得愈发激烈,就连秦王亦不顾自身,亲自征战。 想到这里,赵弘润披上衣袍,当即前往丰镐的西城楼。 他迫切想要亲眼看看那支秦军! 大约一刻时后,赵弘润带着雀儿与众宗卫们,迈步来到丰镐的西城门,目不转睛地盯着西边白茫茫的雪原。 而此时,商水军众将,还有砀山军两个步兵营的将领们,皆闻讯而来。 “怎么回事?殿下怎么……” “你还没听说?是殿下怀疑秦国的王亲自率军前来。” “秦国的王?” 在赵弘润的身背后,诸将小声地议论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弘润低声说了一句:“来了。” 话音刚落,丰镐城楼上变得鸦雀无声,魏军兵将们,且神色瞩目地望向西侧白茫茫的雪原。 由于今日西北风盛行,以至于那支秦军尚未进入丰镐城楼上诸人的视线,后者便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秦军……在唱曲?”砀山军副将白方鸣摸着下颌处的胡须,喃喃自语道。 城楼上诸将闻言一愣,不由地聚精会神,侧耳倾听风中的秦曲。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逐渐地,这首秦曲变得愈发清晰,而此时,远方那支秦军亦逐渐进入城楼上诸魏军兵将的视线。 那究竟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呢? 魏军兵将对其的第一印象,就只有一个字:乱! 是的,远方那支秦军,军容着实奇乱,其军中士卒,有的身披甲胄、有的仅只有单薄的衣服,其中的旌旗也是参差不齐。 但不知为何,魏军将领们的面色却不由地变得严肃起来。 威胁,他们感觉到了威胁,强烈的威胁。 记得从三川至此,魏军前后碰到了武信侯公孙起与渭阳君嬴华这两位率领重兵的秦国上将,这两位率领的,皆是秦国的精兵,远远要比此刻视线内那支秦军更加整齐、更加精锐,但是,偏偏就是眼前那支军容不整的秦军,让魏军如临大敌。 『这可真是……』 望着远处那支徐徐而来的秦军,赵弘润眼皮微跳。 敏锐的直觉,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来自远方那支秦军的威胁。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高唱着这首秦曲,远方的秦军徐徐而来。 此时,赵弘润与城楼上的魏将们,也逐渐看清了这支军队的构成,一个个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因为他们发现,这支秦人,有的甲胄整齐(咸阳王师),有的衣甲鲜艳『贵族子弟』,有的衣衫单薄(庶民贱户),风马牛不相及的阶级人士,此刻肩并肩地行走在行伍中,高唱着同一支秦曲,众志成城、视死如归,这让赵弘润感到了莫大的震撼。 『这是一个无法用武力使其屈服的民族……』 在心中暗暗想道,赵弘润忽然明白了他自己迫切想要亲眼目睹这支秦军的真正心意:因为他的国家,如今正需要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与意志。 『真是壮……唔?』 原本想发表一下看法,但赵弘润无法发现,他竟张不开嘴。 心中一震,他猛然回顾四周,这才发现,丰镐城楼上鸦雀无声,上至魏军将领,下至魏军士卒,此刻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城外愈来愈近的秦军,没有任何声音。 『不好,将士们被震慑住了……』 赵弘润暗道一声不妙,因为他发现,城外秦军高声齐唱的那首秦曲,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以至于城楼上的魏军竟被秦军给震慑住了,以至于一个个神情紧张,面色焦虑不停地咽着唾沫。 其实他也感觉到,因为他在想要张口的时候,仿佛有种外力压迫胸腔,让他说不出话来。 那正是城外那支秦军的气势! 『该死!再这么下去,这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