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钰安宛若一潭死水的眼神有了片刻波动。 裴意朵的高热持续整日,翌日黄昏才醒,当时裴钰安刚好进门瞧她,裴意朵睁开眼,瞧见裴钰安的模样,一下子就哭了。 “朵儿,可是哪儿不舒服?”裴钰安一边问,一边让丫鬟叫太医。 裴意朵听见裴钰安的声音,嚎啕声顿时更大:“哥哥,谁欺负你了,朵儿帮你打他。” 裴钰安微怔,旋即想起今日在铜镜里瞧见的自己模样。 他苦涩道:“没人欺负哥哥,哥哥就是休息不好,过两日就好了。” “真的吗?”裴意朵不相信。 裴钰安郑重点头。 裴意朵轻声道:“那好吧,哥哥不准骗人。” 裴意朵身体又养一天,太医说接下来只需静养,裴钰安当日就出了府,然后立马问扁余,他嗓音发颤:“可有新消息传来?” 裴钰安虽不在大黄山,但依然派人再寻,沿山周围打听,扁余摇头。 裴钰安静默半晌,然后抬脚去长顺街,因翠丫每日收拾,院里和房间摆设和一月前差异不大,只除了云郦放在细口花瓶的鲜妍石榴花早就枯萎,翠丫拿了出去,此外,房间没住人,茶壶无水,除此外,房间和她离开前别无二致。 裴钰安床边坐下,他闭上眼,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清甜的桃子香,他猛地睁眼,疾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有东西从袖口掉落在地,裴钰安弯下腰,铁青色剑穗上头的安字直冲眼底,裴钰安抖着手慢慢屈膝。 手指碰到剑穗时,似有什么湿润东西从面庞滑过。 一个时辰后,裴钰安从房间走出,扁余守在门外,裴钰安冷声道:“宋柔安那可安排好了?” “还需些时日。” 夏日黄昏时间的日头依然燥热,裴钰安盯着灿烂烈日,扯了扯唇角:“安排下去,我要让她悔不当初。” “是。” 扁余离开后,裴钰安在卧室门口站了半晌,然后才迈步离开,他握紧手中剑穗。 他不相信她死了,可在找她途中,他会好好过日子的。 裴钰安再去山底,他安排人继续寻云郦,他也在寻,可不再无休止地持续这一件事。 他寻云郦,也开始做其他事。 三日后。 赵渔离开京城,离开前,裴钰安送她一程,赵渔见他表情自然,已不是初闻秀秀坠崖时的目龇尽裂,难以接受,她松口气,时间会让他忘记秀秀的。 裴钰安则向她承诺最多三个月,宋柔安一定会得到该有惩罚。 赵渔缄默片刻:“好,我相信你。” 两人关系本就泛泛,再无话说,赵渔道别,就要上马车,还没进马车,背后忽然响起裴钰安的声音:“陈夫人。” 赵渔回眸,望向裴钰安。 裴钰安盯着赵渔的眉眼,和云郦像极了的眉眼,有片刻愣神,然后瞅见她眼尾小痣,他心口绞痛,倏然回神:“一路顺风。” 赵渔颔首,再看裴钰安一眼,脸色疲惫地上了马车。 今日气候转冷,刮着大风,呼呼扬起满天沙尘,裴钰安盯着赵渔马车,而后马车越来越小,直至被风沙遮挡,裴钰安也没收回视线。 西洲和京城的往返路赵渔已经走过几次,此次也是驾轻就熟,出京城往西,行四百里地,有一商贸发达的重镇。 十日后,赵渔一行人抵达此镇,去了镇南的小院。 听见脚步声,护卫打开门,坐在院子里的云郦回眸看去,入眼便瞧见站在最前头的阿路。 云郦起身走上前,见赵渔全须全尾地进来,她轻扬唇,笑道:“姐姐。”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