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脸上的表情真实可信,高正放下警惕,盯着他一会儿,陡然问,“若我入朝为官,可否亲手除掉顾兴元的党羽?” “这正是我们招揽你的用意,你觉得呢?”幸福来得太突然,沐惜月睁大眼,语气不由有几分迫切,“内务府大臣一职,与赵雍是最直接的接触,他是个突破口。” “赵雍。”他喃喃着,似乎才想起来是谁,“我中探花时,他还是只是个九品芝麻官,现在已经做到了内务府总管?” “你应该明白是谁的提拔。”景墨接话。 两人无缝对接,将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高正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话里的意思,嘴上已经答应,“既然如此,我愿意走这一遭。” 前后堪称天翻地覆的转变,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沐惜月也一时没能回过神,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高先生,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家国大事,岂能儿戏。”他一板一眼,这时候褪去些疏离冷漠,透出本有的书生气来。 “敢问高先生为何转变?”缘由她必须弄清楚。 高正一呆,这才意识到前面发生的事,颇为抱歉,“并无转变一说,您二位亲自到访我便做了决定,只是六婶尚在苦海,我实在不放心。” 这“六婶”想必就是那位妇人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们?”景墨神色未动地问着,一张面瘫脸上实在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咚”,下一秒高正猛地跪在地上,“草民未及考虑,还请皇上恕罪。” 景墨也就是随口一说,并非真的要治他的罪,后退一步淡淡道,“平身,下不为例。” “谢皇上圣恩。”他应了才起身。 大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谈好,沐惜月仍然没有实感,缓冲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择日便入朝。” “可否宽限草民几日?”本以为毫无问题,谁知他又提出异议。 就连不挑剔的沐惜月都有点嫌弃他事多,“这次又是为何?” “家母不日便要来探望草民,草民想亲自告诉她这个喜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垂头道,声音低了些。 母亲要来,这是没办法的事。 “等你下朝再迎接也可以。”但朝廷之事耽误不得,一日便是一日的进度,他们可不能在这里等下去。 “母亲明日便到,实在不急这一天两天。”看来还是个有架子的人。 既然都答应了,就放他一日也没关系。沐惜月心中两种想法挣扎着,求助地看向景墨。 后者与她对视一眼,语气仍然平淡,“既然如此,那便后日入朝,。” “多谢皇上。”万万没想到皇上比皇后好说话,高正谢恩后还有些啧啧称奇,招呼二人坐下喝茶,期间介绍了不少他暗中搜集的有关顾兴元的情报。 有些是他们已经掌握的,有些他们闻所未闻,比如玉佩、烙印。 “自从新知府继任后,每个入过劳的犯人手腕上都会被烙个印,说是为了给百姓警醒。”高正缓缓道来。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