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所为?”陈锦一连甩出三个问题,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偏偏她一脸平静,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贯的平和,让人一时无从反驳。 “阿爹痛失爱子,陈府痛失男丁,我相信阿娘比你更难过。但若只是凭这样一个小人儿便要定罪,是否过于勉强?若是传出去了,别人会说,西府正房与偏房争宠,而这孩子便是争宠下的牺牲品,阿爹你一生公正,亦不想被别人这样说吧?” 陈锦每说一句,陈知川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他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羽毛,陈锦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故意这样说的。 她就是要激他,让他处置不了陈茵。 虽然她现在仍不确定是不是陈茵害死了那个孩子,但她也说过,她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加之又有陈夫人这层关系。 若今日陈茵真的出了事,陈夫人就算不跟着去,也会丢掉半条命。 陈知川嘴唇翕动,正如陈锦所说的那样,他怕被人说闲话。 怕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形象因为这种家丑而毁于一旦。 外人在意的常常不是真相本身,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屋里没有人说话。 过了很久,才听陈知川道:“将人先关进柴房,容后处置。” 陈知川既发话了,就表示今日陈茵还是安全的。 陈夫人终于缓过神来,看着陈知川,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锦不再看陈知川,径直过去扶住陈夫人,往屋外走去。 一众丫头嬷嬷跟着出了门,屋里便只剩下陈知川与陈珂两叔侄。 陈知川重新坐回圈椅里,脸上现出一抹疲色,陈珂想起他刚失去儿子,到底心软,“二叔今日这是怎么了?” “人到中年方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没成想竟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说到这里,陈知川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说我是怎么了。” “二叔真的确定是茵妹妹做下的吗?” 陈知川无奈地闭了闭眼睛,“除了她还有谁。” 陈锦惊讶道“二叔为何如此笃定?茵妹妹虽嫁过人,但到底是陈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弟弟。” “你到底是年轻,要知道这深闺妇人发起狠来,男人却是及不上。” 陈知川揉了揉眉心,说出的话让陈珂心惊。 他自然知道这些,他心惊的是,二叔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难道他已经不信任婶子了吗? 陈珂站了一会儿,才与陈知川告辞出来,快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陈知川低垂着头,形容似乎一下子苍白了十岁。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