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岳还在说着,但陈觅言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嗡嗡地响。邵岳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在他心里绞着、拧着,磨得他心腔里闷疼闷疼。 ……中毒……失明、失聪……抑郁症……自残…… 这些可怕的字眼,全部都是程杳的遭遇。 当年她离开c大时,他以为她会很幸福,结束辛苦的异地恋,跟心爱的人结婚,然后一起去英国深造…… 所以那时他失意至极,兀自沉浸在暗恋失败的泥淖中,强迫自己忘记她,与她断了联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几年里她经历的居然是这些。 陈觅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分钟后,程杳的手机响了。但她正跟林颂声一起吃饭,手机落在酒店房间,她晚上回去后才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两条未读信息。 “你在哪?” “师姐,我想见你。” 程杳愣了下,一看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她拨了个电话过去,才响了一声,那头就有人接了。 “陈觅言?” “师姐……”陈觅言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杳隐约觉得他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刚刚我手机没带在身上,才看到你找我,有什么事?”程杳问。 “你……不在家?”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僵,“你在哪?我……” 程杳说:“我在香港。” 陈觅言僵立在路灯下,忽然说不出话了。 没有听到他说话,程杳很疑惑:“陈觅言,你有急事?” “……没有。”他艰涩地开口,默了一下,问,“你还回来吗?” “当然,我周一回来。” “好。” “……” 好?好什么?所以他打电话给她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程杳更迷惑了。可是,那头陈觅言已经挂断电话。 —— 在博美香港总部开了几次会,和林颂声吃了几顿饭,这边的行程就结束了。周一清早,程杳拖着箱子走人,林颂声起了个大早,亲自送她到机场。 三个小时后,程杳到达c市。 没有想到的是,一出机场,就看到了陈觅言。 看到她,他大步走过来,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拖箱,程杳还在怔愣,直到手里空了,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来了”,陈觅言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别开眼,淡淡说:“不是说今天回来么?” “所以你……”程杳吃惊,“来接我的?” 陈觅言嗯一声,问:“回家还是去公司?” “回家。”程杳皱着眉,神情有些木木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楚。 陈觅言开车送程杳回家。到楼下时,陈觅言看了看箱子,对程杳说:“我送你上去。”见程杳表情微怔,他低下头,轻声说,“其实我有点口渴,师姐请我喝杯水行吗?” 程杳张了张嘴,只说了一声“好啊”。 上楼后,程杳摸钥匙开门,进了屋,她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 陈觅言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男士拖鞋,灰色的,虽然看起来很新,但显然不是新拆封的,应该有人穿过。 他心里闷了一下,没说什么,神色如常地换好鞋,走进去,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的东西少而简单,几件必备的家具都是灰色调,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公寓。 程杳把冰箱翻了一遍,除了咖M.Duoju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