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冲喜的时候,楚夫人一提这婚事,金成安立马就不反对了。这看似是因为给老太太冲喜的缘故妥协了,实际上,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也不接金守礼的话,好似不好非议长辈一般。反而转移话题的道:“如今抱怨来抱怨去,我看啊,其实谁也不怨。最该怨的就是咱们自己。要真是有本事,这青云路也不是谁都能挡的住的。再怎么心里恨楚丞相,那你也不能不佩服人家的本事。就说人家当年,在徐州任县令的时候,一年时间,把一个只剩下二十几户人家的徐州,给治理过来了。人口上万,第二年就自给自足,不要朝廷救济。你说这是什么本事?我觉得神仙都没这样的本事。听说那次大旱持续了三年,你说这田地得干旱成什么样?人家一到徐州,风也调了雨也顺了。这不是人家命好是什么?上天都帮着呢。这政绩一出来,楚县令一路高升,就成了今天的楚丞相了。” 金守礼又闷了一口酒,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家怎么就有这运道呢?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是啊!一年的时间,你就是变戏法,也不能变出那么多人来。就算是吸引了流民,可这田地呢。这总不能吹口气就将那田亩养的肥了吧。这里面真没猫腻? 他怎么觉得老四今儿说这话,有些不安好心呢。好似在提醒他,要想出头,就得干掉楚家。而干掉楚家的突破口,应在在楚丞相发迹之前的履历上找…… 第641章 庶子高门(25)二更 人在官场,怎么可能阳春白雪? 年轻的时候,有没有跟青楼女子发生点风流韵事?在各地方任职的时候,有没有徇私舞弊,贪赃枉法,行贿受贿?治民断案的时候,有没有横征暴敛,冤假错案? 金守礼这么一琢磨,就觉得这只要认真的查他,就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出来。他提起酒壶给四爷也斟了一杯,“你说,这么些年,就没人弹劾过楚丞相?” 四爷就明白金守礼为什么问这话了。很明显,要是有容易找的把柄,早被人抓住了。如今再查,是不是已经晚了?能这么想,就证明金守礼的脑子还是活泛的。他失笑道:“当官嘛,哪里会没有人弹劾呢?要真是没有言官弹劾,皇上就该猜忌了。楚丞相聪明就聪明在,时不时的总能冒出来几个弹劾他的人?不过弹劾的内容嘛,都是无关痛痒的。什么内帷不修,什么纵子闹事骑马伤人,什么御前失仪。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再说了,皇上信得过,用得着他,也就不敢有人不长眼色往上撞。找到了证据还好,要是找不着证据,还可能将自己搭进去。所以,犯不上冒风险。不过,话有说回来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风水一直都是轮流转的。皇上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这一朝天子一朝臣。龙椅上的人想保楚丞相,那你的证据再真,也没人深问。但要是上面的人想叫他腾位子,你的证据即便经不起查证,同样也会没人深问。三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金守礼看着四爷就笑了:“老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喝酒!喝酒!”四爷将酒杯递过去,“酒后戏言,说过就忘。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哥俩轻轻的碰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四爷洗漱了,林雨桐还能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倒将酒虫给勾上来了,“我也想喝一杯了。” “过两天吧。”四爷说着,又亲回来,“要不多亲几下,解解馋。” 林雨桐果然压着他多亲了好几口。 闹了半天,四爷才喘着气扶她起来,跟她商量,“这以后住出去估计不行,但这分产业的事,你怎么想的?” “二房就得分走一半。”林雨桐跟四爷掰着指头算,“大房只剩下一半。而这一半,得分成好几份。国公爷和夫人两人算一份,金守仁算一份,齐朵儿也得占一份。再就是咱们。这还得是在嫡庶分一样的这个基础上的。你这么一算,其实咱们占的是最少的一股。再加上,这府里估计就没多少积蓄。要真是养了私兵,家里还能攒下银子?看着吧,给咱们什么,咱们就要什么。”说着,又想起四爷也不是计较银子的人,就仰头看四爷,“怎么想起这个问这个了?” “我记得这府里在辽东是有马场的。”四爷低声说了一句,“要是有私兵,那最初一定从这个马场发迹。从这里查,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 “想试探一二?”林雨桐翻身问道。 四爷轻笑,然后摇头道:“还是不行。要真是试探,也不能这么试探,太粗糙!我得再琢磨琢磨。”m.DUojucAi.coM